张斌欣然应允,带领几个亲卫两天就赶到了福州。
当天下午,庆功宴在望月楼举行,地点就是当初张斌募捐粮饷的那个雅座包间,也不知是想让张斌熟门熟路跑过来送死呢,还是想让张斌从哪里开始就从哪里结束。
为了让张斌上套,各路配角表演还是很认真的。
离酉时尚有一刻钟,福建承宣布政使司和福建提刑按察使司各级官员便来到了望月楼,围了两大桌,恭敬的候着。
酉时方至,左布政使汪若极、右布政使郭希禹、提刑按察使张翌明还有福建都司都指挥使洪先春联袂而来,雅座中的官员连忙起身问好,房中的气氛顿时热烈起来。
紧接着,汪若极一声招呼,各种海鲜便流水般的端了上来,摆满了三大桌,然后又是一轮酒水,这庆功宴便算是摆好了。
大约一刻钟后,门口终于传来一声高唱“巡抚大人驾到。”
一众官员连忙站起身来,面向门口,恭敬的候着。
张斌含笑而入,边拱手,边告罪道“抱歉,抱歉,让各位久等了。”
一阵寒暄过后,张斌当仁不让的坐上主位,汪若极随即站起身来,端起酒杯,正要宣布庆功宴开始,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大喝“且慢。”
在座所有人不约而同的将头转向门口,只见吴文杰如同王公贵族巡视领地般,鼻孔朝天,背负双手,迈着八字步,得意洋洋的晃了进来,直奔主桌。
在座的官员,一见这位大少爷进来,立马站起身来,拱手问好。
唯独张斌,老神在在的坐在那里,玩味的看着他。
这个出场效果貌似不是很好,竟然没把张斌吓着,吴文杰走到主桌,站在张斌对面,冷哼道“张斌,你果然够狂,见了本少爷,竟然不起身。”
张斌撇了他一眼,淡淡的道“你什么身份”
吴文杰气得大喝道“放肆,我什么身份你不知道嘛”
张斌依旧淡淡的道“你的身份本官自然知道,就泉州府一个秀才嘛,本官是问你,见了本官为何不下跪,还在这里吵吵嚷嚷,成何体统”
这剧情好像有点不对啊,在场的官员都露出诧异的表情,吴文杰更是气得指着张斌道“你装不知道是吧,那好,我告诉你,家父是当朝工部尚书。”
张斌翻了个白眼,无奈的摇头道“搞的跟你是当朝工部尚书似的,好吧,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磕头就免了。大家都坐把,还站着干嘛”
在场官员哪敢坐啊,他们就是来配合演出的,吴文杰没发话,他们可不敢乱动。
吴文杰这个气啊,他也顾不得张斌配不配合了,干脆直接大喝道“张斌,你竟然敢私自抓捕朝廷命官,你可知罪”
对手水平太差,演的也没意思了,张斌直接把脸一板,冷冷的道“你一个秀才,还管起一省巡抚来了,谁给你的权力啊”
这话倒是提醒了吴文杰,他直接朝北方的天空拱着手恭敬的道“当朝九千岁,厂臣魏公公,让我来收拾你。”
说罢,他冷冷的盯着张斌,想看看他瑟瑟发抖的样子。
没想到,张斌一点害怕的表情都没有,反而不耐烦的道“你脑子有病还是怎么了,九千岁谁给他封的,东厂提督就是管东厂而已,一省巡抚,他管的着吗”
此话一出,满座皆惊,这巡抚大人才是脑子有病吧,竟然敢这么说九千岁
吴文杰更是气得一拍桌子,大喝道“来人啊,把这个蔑视九千岁的狂妄之徒给我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