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斌喝酒,就是为了买那两千多亩地。
这会儿阉党已经在党争中大占上风,南北两京官员大肆投靠阉党,也不知是谁把这两千多亩地的事情告诉了徐大化。
徐大化那是出了名的贪得无厌,这两千多亩地的事被他给知道了,自然不会放过。
至于钱谦益,一个过气的东林党而已,在他眼里,那就是个屁。
所以,徐辉早就收到了徐大化的指示,要将钱谦益整出来的正两千多亩地弄到手,而且他还知道,这两千多亩地的鱼鳞图册就要发到平阳县来了。
这事情进行的还算顺利,昨晚请县令张斌喝酒的时候,他大概提了一下买地的事情,这县令大人并没有表现出偏袒赵穆的意思。
他想着只要等鱼鳞图册来了,县丞胡江再稍微点拨一下,这县令大人应该就懂事了,这地十有八九就到手了。
又是两千多亩地啊,虽然抽成不多,一年也能多出上千两的收入,他这心里别提多美了。
在丫鬟的服侍下洗漱了一番,又吃够了豆腐,他才慢慢悠悠的来到大堂。
此时,胡江早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不过,这位爷他还真不敢得罪,就算等再久,他也不敢露出一点不耐烦的表情。
他一见徐辉走进来,便装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关切道”孟仲,这次你怕是有麻烦了,县令大人昨晚摔伤了,头上肿了好大一块。“
这胡江莫不是脑袋被驴踢了吧,县令大人摔伤了关我屁事啊,徐辉忍不住哼哼道”胡大人,你这副表情干嘛,县令大人摔伤了就摔伤了呗,与我何干。“
胡江闻言,心中不由鄙夷,表面上却是担忧道”孟仲,你昨天可是请县令大人喝酒了,听说还把县令大人灌的酩酊大醉,他要是摔出个毛病来,那大金所千户张成德会放过你吗“
徐辉闻言,脸色一变,心中暗骂一句”真他吗没用,几斤马尿就喝成这个鬼样子。“
其实,他并不怎么把张斌放在眼里,毕竟他的堂伯是工部左侍郎,又是九千岁魏公公跟前的红人,一个县令算个屁啊。
不过,一听说这张斌摔伤脑袋了,他又有点害怕了,他不是怕张斌,而是怕张斌的父亲张成德。
昨晚他的确是有意在灌张斌,因为张斌那时候还不知道他的身份,对他没有表示出一点敬畏之心,他心中有点不爽。
而张斌是军户家庭出身,虽然文质彬彬,喝起酒来还是有遗传的,特豪爽。
只是这酒量一般都和身段成正比,张斌那身段自然无法和超级大胖子徐辉比,所以,很容易就被他给灌翻了。
徐辉虽然粗俗,却也知道,跟那帮兵痞是没什么道理可讲,人家要是豁出去了,不弄死你才怪,大不了赔命呗
真要把张斌脑袋摔出毛病来,他那当千户的爹肯定不会放过自己。
为了这点小事把命丢了,那可就真划不来了。
他思虑再三,还是决定先去县衙探视一下。
他倒不是有心去探望张斌,他只是想看看张斌到底有没有事,要真有事,他就得赶紧躲起来,不然,被那帮兵痞逮住了,他不死也得脱层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