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蜡烛被留在了内室。
牧熙有些懵,眼中的泪又憋了回去,见他不肯管她,这下是真委屈了,红唇都不自觉咬了咬,眼神也有些危险。
牧熙忍着疼从地上爬了起来,掉在地上的外衣,也不想穿了,她捡起来丢到了脏衣篓里,又取了一件新衣,披在身上后,才走出内室。
莫川并不在外间,也不知去了哪里。反倒是她的贴身丫鬟小珍和小巧匆匆走了进来,“姑娘,您没事吧”
牧熙既委屈又憋屈,对上丫鬟紧张的目光后,又摇了摇头。
她们住在西厢房,听到动静后,就赶忙起来了,小珍又点了一盏灯,见牧熙腿上沾了脏污,便清楚她是摔了一跤。
小珍连忙抓起她的手瞧了瞧,“还有哪里疼”
牧熙膝盖也疼,她更想如厕,“我没事,不用担心。”
她说完就站了起来,窗外月明星稀,寒风凌厉,满地的银辉,院墙门口贴着喜字的两盏灯笼,正随风摇曳着。
阵阵凉意袭来,牧熙下意识裹紧了身上的外衣,好在净房就在主屋旁,离得不算远。
等牧熙回来时,才发现室内多了一瓶药膏,牧熙挑了挑眉。
小珍连忙道“这是五爷刚刚拿来的。”
小巧笑道“看来五爷是个面冷心热的。”
小珍却有些忧心忡忡的,她向来心细,自然瞧到了暖榻上的被子,可见,两人根本没有洞房,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新婚之夜,不碰她们姑娘也就罢了,如今还丢下她一走了之。
牧熙看了一眼药膏,“他人呢”
小巧道“留下药膏,说了句让我们仔细帮您上药就走了。”
牧熙脸上的神情,总算好看了些,算他有点良心。
小珍先帮她处理了一下手掌上的伤,才撩起她的裤腿,她膝盖撞在了木凳上,瓷白如玉的膝盖有些红肿,瞧着挺瘆人的,小珍帮她上完药,才退下。
牧熙躺在床上半晌没睡着,见莫川始终没有回来,她也没再等他,抱着被子,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接下来两日,莫川都有意避着她,牧熙也没能跟他说上话,小珍始终待在牧熙身侧,见他早出晚归的,心中对他都有了意见,私下跟小巧念叨了好几句,“姑爷也真是,刚成亲就早出晚归的,能有什么事要忙”
小巧也不知道接什么,见主子并不在意,她才松口气。
一直到回门那日,莫川才出现。
早上,牧熙用完早膳没多久,他便过来了,要陪她一起回门,瞧见他时,牧熙仅开口唤了声五爷,就没再说旁的,一起坐到马车上后,牧熙也很安静。
安静到几乎有些不正常。
平日里她的话一向很多,每次见面,她都说不完的话,哪怕是在与他针锋相对,她还是头一次这般安静,莫川忍不住看了她好几眼,有那么一瞬间,都以为,他那晚升起的龌龊心思,被她发现了。
他本就话少,见她不说话,他也没出声。
一路默默无言,直到下马车时,牧熙才抬头看他一眼,“五爷,我们才刚刚成亲,我不想让父亲担心我,一会儿瞧见我父亲时,我希望咱们能表现得恩爱些,可以吗”
她这个要求其实不算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