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箭伤及要害,已经无力回天。
姜汀若伏床痛哭“世子你不该为我挡那一箭,我不值得”
苏御抬手抚上她哭湿漉的脸颊“你值得,你是我的女人,我愿意用我的命来保护你”
苏御去后,一向沉默内敛的衡阳王抱了抱自己唯一的儿子,而后强忍丧子之痛,去见了皇帝,亦是他的皇兄。
皇帝看见他沾了血的盔甲,问“谁的血”
“我儿子的。”衡阳王道。
皇帝沉默片刻,叹了口气“他曾也是朕看着长大的,朕并不想他是这样的结果。”
衡阳王抬起右手,将掌心的鲜血也给他看“这是你儿子的,我亲自动的手。”
皇帝一怔,惊愕、愤怒、悲痛的情绪涌上心头,可随即又湮灭了“他下毒害朕,又逼宫篡位,朕本也想杀了他”
衡阳王冷笑一声“你还是那么虚伪。”
皇帝戏谑“你不是也一样,作出与世无争、不与争权的样子,可一旦得了机会,不也杀了进来”
“你生性多疑,从不肯信我是真的不屑于争权夺利,自始至终诸多试探,欺人太甚”
“试探又如何欺负你又如何如若不是这样,又怎会逼出你的真面目”
衡阳王呵得笑了一声,不再做无谓的解释“皇兄,如今说这些也没什么意义,你下道诏书吧”
皇帝目露鄙夷“哦叫朕让位于你吗”
“不,我只是让你立第七个皇孙为储君,待你宾天后,他来继承你的皇位,我做摄政王辅佐他”
皇帝先是一愣,随即想到“朕只有六个皇孙,何来七皇孙”
“七皇孙名为思齐,乳名唤作云苗”
那个叫云苗的孩子,是苏御唯一的儿子,也是他留给衡阳王的唯一一条血脉。
苏御在死前告诉父亲那孩子还活着,且一直由沈清月养着,沈清月知道孩子在那里。
这也算给经历丧子之痛的衡阳王一些安慰。
皇帝立七皇孙为储君的诏书下来之后,沈清月便和大哥一起去许州接云苗来京城。
她离开许州时,云苗还裹在襁褓中,回来之时,这孩子已经举着小胳膊哒哒地到处跑了。
桑末和绿竹将孩子照看得很好,得知沈清月要带孩子回京城,桑末很是舍不得,抱着孩子扑簌簌地直掉眼泪。
如今桑末也有十五岁了,脸上的胎记已经淡了很多,稍涂些脂粉便能掩盖住,已经出落成一个眉眼俏丽的漂亮姑娘了。
沈清月摸了摸这个快和自己长得一般高的桑末“桑末,你可以和我们一起去京城,就不会和云苗分开了。”
“可我想去凌州找薛崇羽,”桑末噙着泪花,纠结道,“可我又不想和你们分开,我也好想看着云苗长大。”
薛崇羽和云苗,日后一个在南,一个在北,
“人长大了,难免就要做出很多选择。”沈清月轻声安慰她,“你问问自己,究竟更想去哪边”
桑末抱着孩子,亲了亲他的小脸蛋,看着孩子可爱的模样,终于下了决心“小姐你们先带云苗去京城,我去凌州见一见薛崇羽,然后就去京城找你们。”
“所以你选择了我们”沈清月惊讶道。
“嗯”桑末用力点了点头,仿佛也在努力劝说自己这个决定是对的。
沈清月很是感动她竟然选择她们和孩子,又为她没有选择薛崇羽而感到遗憾。
这时,栀素却打了个岔“小姐你可别信桑末那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