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庙远在城外,花锦心里明白,此行若是答应了,她绝对不会有好日子过,为了拒绝此行,她应下了与三皇子沈昭的婚事。
三皇子沈昭,病秧子一个,有头疾,但她还是嫁了。
与沈昭婚后的日子宁静,他多病缠绵,花锦很少见他,本想稀里糊涂过完这辈子拉倒,哪知沈昭也有心上人,是个弱不禁风的美娇娘。
他拟了一封休书。
花锦彻夜难眠,明白自己是被彻底抛弃了,可她也别无他法。
她一直都别无他法,只能眼睁睁看着所有人抛弃她。
花锦再醒来,就回到了长姊花瑟归来的一年前。
僵局不会扭转,且凭她一人之力,实在是无助,让她对家人下手,她也决计做不出来,苦思冥想,唯有借机逃跑,离开京城。
这一年,花锦学了不少本事,攒了许多盘缠,在爹娘命她去寺庙为长姊祈福时果断应了下来,离开前,花锦也已规划好了逃跑后的路径。
马车等在路上,只待她逃跑。
也真是点背,运气差,又或是天性与沈昭相斥,总之,逃跑失败了。
她还是被上辈子的夫君,三皇子沈昭押送回来的。
花忠果然大发雷霆,阿娘上官夫人也急着来指责她,一时间,花锦总觉得自己是十恶不赦的大盗,才会被这样对待。
她太瘦小了,近来又忧心忡忡,脸色苍白,跪在雪里也就芝麻大点,膝盖冻得肿疼,一张粉雕玉琢的脸上十分茫然,她本就年纪小,没见过多少大场面,此刻已经哆嗦起来了。
兄长花信于心不忍,开口为她求情。
这事总算暂时揭过去了,花忠与上官夫人铁青着脸离开了。
花锦跪在地上发怔,忽然瞥见身边站了人,她慢吞吞抬头望,只听见兄长花信寒声说“我帮你求情,只是我觉得你年纪尚小,此时纠错也来得及,这样的事若是再发生,我可不会庇佑你。”
花锦下意识反驳“我何错之有”
话一说完,花锦其实就后悔了,她上一世不是没有试图辩驳过,换来的只是更重的惩罚与斥责罢了。
果不其然,花信气地跳脚“事到如今,你还不知悔改你可知玉儿从前吃了多少苦你受尽了宠爱,如今只是为她祈福就百般不愿你妒性未免也太大了吧”
花锦蹙眉,不想再多费口舌。
站着说话不腰疼。
若只是祈福,花锦自然没什么不可的,妒忌什么更是谬论。但寺庙遥远,路途艰辛,她打探过爹娘的意思,没个两三年不会准许她回来。
那是去祈福不过是为了宽慰花瑟的新花样罢了。
花锦重生来的这一年,瘦的比从前更快,她每日都强颜欢笑,胆战心惊的准备迎接厄运到来,已经记不清多少次从梦中惊醒,黑夜绵长无际,花锦孤身坐在榻上,彻夜难眠。
现下逃跑的机会也被沈昭那厮斩断了,若是接下来还应允去寺庙祈福,寺庙有花家重兵把守,更难逃跑了,难不成真要在寺庙蹉跎半辈子
花信见花锦冥顽不灵的样子,气愤的转身离开,走在门前时,还是回头瞧了一眼。
花锦踉踉跄跄的从地上折腾起来,她的腿已经僵硬了,好不容易爬起来了,又因疼痛跌了回去,倒吸一口冷气,缓了许久,才重新起身。
她扭头,只见花信紧锁眉心看着她。
花锦只以为花信还要找茬,谨慎地退后半步,见花信堵着正门,干脆向着偏门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