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脸顿时一僵,恶狠狠看过去,可杨钊已经继续低头忙自己的。
别的人也都只是很冷淡的看了他一眼就再没理会没有什么比自己的命更重要。
刀疤脸站在那里,胸口剧烈起伏着,顿了一瞬,转身大步朝外走去。
走出灵堂后他毫不停歇走到院门口,拉开院门出去可短短片刻,他直接冲回院子里砰的一声关上院门。
直到全身僵硬面色煞白回到灵堂,刀疤脸才发现,甚至都没人问他到底看到了什么。
就好像,他们其实早已经知道外边会变成什么样子。
想到刚刚被黑雾笼罩的道路,一片死寂仿佛空无一人的村子,还有灰蒙蒙的雾中闪过的鬼影,刀疤脸面色铁青坐下来,咬牙捡起刚刚被他砸到地上的纸扎人,不发一语开始干活。
他们来到这里的时候是黄昏,没过多久,天就要黑了,这时,之前给他们安排纸扎活的女人进来了。
大多数人都做了两个纸人,盛暖动作快,做了三个,还都做的栩栩如生,刀疤脸,油头男和小白裙莫莹做了一个,尤其是刀疤脸那个纸人,因为被他摔过,形状还有些诡异。
戴孝女人把他们的纸扎人放到了灵堂角落,然后咧开嘴“今天晚上留两个人守灵。”
众人齐齐一愣,心里顿时涌出不好的预感,下一瞬,就见戴孝女直直指向刀疤脸“你、还有和你同住的人,今晚守灵。”
刀疤脸顿时僵住,面颊肌肉抖了抖,咬牙“凭什么是老子”
戴孝女露出讳莫如深又有些僵硬的笑“你也可以拒绝,这都是为了表示对逝者的尊敬,不强求。”
说完,戴孝女又看向其他人“天黑后不要出房门,否则,后果自负。”
等到戴孝女离开,其余人立刻走出灵堂往自己的住处走去。
刀疤脸面色难看到了极致,犹豫着要离开灵堂,可最终,走到门口了,也没有迈步走出去身后,油头男田琛跌坐在麦秸编制的垫子上,面色一片灰败。
另一边,众人离开灵堂后轮流去那个简陋的卫生间上厕所洗漱,等到天完全黑下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回去了自己的房间。
他们看到,灵堂的门被掩上了,里面是刀疤脸和油头男。
众人心里都清楚,今天晚上他们应该是安全的,因为被选中的明显是那两个人。
但是这也不代表他们绝对就安全,只能小心防范。
盛暖和谢澜贺成住在同一个屋子里,屋子里是一个大火炕,左右都挨着墙,比双人床大多了,三个人躺上去完全可以互不干扰。
盛暖和贺成各自在两侧靠墙的位置,谢澜睡在中间将他们两个隔开。
屋子里那根蜡烛烧完后,周围彻底暗下来,只剩下门缝里隐约透出外边白色灯笼的光晕。
“哥哥”盛暖小声开口。
谢澜嗯了声,下一瞬,就听到她说“我害怕,你能离我近一点吗”
谢澜没动,可盛暖仿佛已经猜到了他不会动,接着又小声说“你不过来的话,我过去也可以。”
山不就我我便就山。
谢澜另一边就是贺成,此刻,贺成一动不动没有半点声响,就像是不存在一般。
谢澜有些无奈,但还是往盛暖那边靠了靠,刚移过去,纤细柔软的身体便滚到他怀里。
少女靠在他身前拽着他衣襟跟他耳语“哥哥,没见你这段时间,我很想你。”
她小声问“你想我没啊”
谢澜没说话,然后就听到怀里少女似乎哼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