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担忧是假的。
前世霍檀没有参与这一次的剿逆,这一次忽然被临时征调,崔云昭总觉得有些不妥。
不过这一次剿逆她记得没什么危险,李丰年根本就烂泥扶不上墙,即便节制一藩重镇,也佣兵无能,不过几日就战败自焚了。
不过那时崔云昭刚成婚,日子过得浑浑噩噩,不记得究竟用了几日,也不记得大军何时凯旋,这几日家中平顺,她不免就惦记起霍檀来。
她心里很清楚,霍檀天命所归,是当之无愧的未来帝王,他天命在身,不会那么轻易就殒命,可事无绝对。
万一呢
况且,崔云昭刚同霍檀成亲,若是一句都不关心出征的夫婿,显然也说不过去。
她这般含蓄询问,倒是让谭齐丘了然于心,心道九娘子果然还是惦记军使大人的。
谭齐丘想了想,说“九娘子,属下不过普通士兵,不太知晓前线境况,不过九娘子若是当真惦念,属下可以去问一问押正。”
“算了。”
崔云昭勉强一笑,说“不用麻烦了。”
谭齐丘见她如此,有些不忍心,还是小声说“不过属下听说,今次没什么危险。”
崔云昭点点头,给了他打赏,不管他退拒,还是硬塞给了他。
“郎君不在,多谢你为霍家事用心。”
等送走了谭齐丘,崔云昭回到东跨院,不由叹了口气。
夏妈妈以为她心中担忧,边催着她先用过午食,然后又哄她睡下了。
等午歇起来,夏妈妈还想着要如何哄她开心,就听外面桃绯的声音响起。
“小姐,舅爷来信了”
夏妈妈的眼睛一亮,心情也跟着振奋起来。
崔云昭的母亲殷拒霜原是桐庐殷氏的千金,殷氏距离博陵并不算近,之间要隔着州府伏鹿,即便坐马车也要三四日,故而殷氏嫁过来之后,两边大多以书信来往。
不过殷氏产业遍布江南,崔云昭的外祖过世之后,舅父继任家主,曾来过博陵看望长姐。
那时候崔云昭见过舅父一家几次。
崔云昭父亲过世,舅父一家还登门吊唁,只是吊唁之后没有两月,崔云昭的母亲也生了重病,那时候舅父便又来了博陵一趟,专程陪伴长姐和外甥们。
崔云昭同舅父舅母还算熟悉,不过前世已经许多年未曾见面,她此刻也觉得有些陌生了。
她甚至不太记得自己成亲之后舅父是否来过信。
仔细回忆,大约是没有的。
重生之后,许多事请都有了变故,身边的人事,崔云昭也有了更深刻的了解,所以现在忽然收到舅父的信,崔云昭一面有些欣喜,一面也有些担忧。
她怕殷氏有什么事。
崔云昭忙让桃绯进来,问“信是怎么送过来的从博陵到桐庐应当没那么快。”
她同霍檀的婚事,崔序自然不可能直接了当处置,当时也是给桐庐殷氏去过消息的。
不过他很精明,紧赶慢赶让崔云昭一月内就成了婚,发出信的时候已经开始纳采了,等三书六礼都走了,这样殷氏想要插手崔云昭的婚事,也已经有心无力了。
崔云昭成婚之时,博陵城中殷氏的商铺应该已经传回了消息,现在算算,这封信大约是婚后才送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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