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掌柜赶紧上前行礼,“见过薛大人。大人带官兵到此,不知是有何公干”
这个薛通判,身着绿色官袍,身量不高,却气宇轩昂。见柳掌柜过来,高声道“今日一早,有百姓到衙门报官,说有一伙强人在你酒楼闹事。可是他们他们可有为非作歹”
柳掌柜赶紧拱手,“并无此事。这些好汉来小店打尖,中规中矩,不欠银钱,没有什么不妥。况且他们是慕名远道而来,欲到州衙应募。”
“哦,你是如何得知”
“他们主事之人就在楼上,刚才与小老儿交谈多时。”
“哦,柳掌柜头前带路,引我相见。”凌知州已经将募兵之事,交给薛通判全权负责。这几日应者不多,薛通判正为此事犯愁。如今有几十人马来应募,自然心中欢喜。
薛通判上了楼,见一少年坐在窗边品茶,脸朝外看着运河上风景。旁边站着一个挎着雁翎刀的青年汉子。
柳掌柜上前一拱手,“公子,这位是本州通判薛大人。公子适才说要应募,小老儿说与薛通判听。薛通判礼贤下士,屈尊前来,要与公子商讨。”
柳掌柜说完,见两人没有起身行礼,也没有言语,甚为着急。赶紧又要上前提醒。
薛通判摆了摆手,示意柳掌柜退下。
柳掌柜无奈只好下楼而去,临走之前还在给陈虎递眼色。他内心惶恐得很,担心两伙人在酒楼里打起来,东西损失不说,以后生意还怎么做
薛通判看似个随和之人。他没有计较礼节,反而拉开椅子,在定王对面坐下。
他看这个少年虽然还有些稚嫩,但剑眉星眸,气度不凡,心下升起一阵狐疑,“听柳掌柜之言,阁下是来临清应募从军的”
定王微微一笑,“非也。”
“那阁下所为何来”
“找人。”
“找谁”
“凌駧。”
“凌大人是本州知州,你可知晓”说话时,薛通判口气已经有些严厉。
“那是自然。”定王依然是风轻云淡。
“你找凌大人何事”
“他所筹谋之事。”
薛通判站了起来,又将定王仔细打量一番,“你是何人”
定王没有接话,“叫凌駧来,我们商谈一下大事。”
少年的言语间,透着咄咄逼人的气势,压得薛通判不敢直视。
薛通判呆愣片刻,转身下楼离去。
一顿饭的时间,薛通判同另一个穿绿袍的官员上了楼。
看此人袍服的补子,应当是凌駧。凌駧身材修长,眉清目秀,只是脸上透着些许憔悴。
定王没有起身行礼的意思,指了指刚才薛通判坐过的椅子,“凌知州请坐。”
凌駧俯身坐下,朝定王拱手道“公子是何人有什么事要与本官筹谋”
定王没有回礼,依然自说自话,“听闻临清州招募兵马,凌知州意欲何为”
“今天下大乱,贼兵四起,清虏犯境,大明疆土几近不保。本官暂权州事,当保境安民,以防虏冦。”凌駧一扫脸上的疲倦,言语慷慨激昂。
定王点头夸赞,“知州高义,乃世所罕见。若天下州县都若凌知州一般,何愁大明不能中兴”
凌駧道“公子过誉了。只是大厦将倾,非一木可支。事故凌某招募兵马,广纳人才,以壮声势。凌某所行甚难,还请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