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南”
“安同志。”
众人不敢大声,可却依旧惊呼着。
就在这时,原本古松上的雪就不稳固,猛然之间快速崩塌了。
随之,山体动荡。
张谦眼睛发红,双手紧握,牙齿咬得发颤,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下达了命令,“撤”
“陈训你给我回来架住他”张谦命令道。
原来是陈训在认出安以南的一瞬间,本能地跟了过去。
可他在救援乡亲们的时候,右臂受伤,腿也在雪崩的时候砸伤,整个人虽然立刻跟了过去,但腿脚的不方便,奠定了他的速度。
两个人立刻走了过来,分别架起了他。
一个是救援队的队长,另外一个是东北军营的队长。
两个人离他很近,又都认识安以南,明白他们之间的关系,在陈训动的一瞬间,两个人反应过来后,也立刻行动了。
“放开。”陈训双眼通红,胳膊向下滴着血,一滴一滴染红了脚下的白雪,好像白皑皑雪中的朵朵红梅,高贵、冷艳。
“陈训你的理智呢”救援队长用气声问道。
在场的所有人,眼睛均是凝重而通红,红血丝如蜘蛛网一般。
“那是我媳妇儿我如何理智”陈训气音怒吼,青筋绷起。
就在这时,山体出现了奇怪的声音,“咔嚓”
“轰”
一声声
张谦回到陈训的面前。
“雪崩了,乡亲们、战友们,还在等着我们。”
“陈训,别忘了你的身份”
陈训痛苦地闭上了眼睛,眼睛通红,和地上的红梅相互呼应,不分上下。
“撤”
他坚定地下达了命令。
他不光是陈训啊,安以南是他的命,可他的身后有战友、有乡亲们
那个高大伟岸的男人,只是一个字后,好像眸子中失去了光芒。
战士们抱起了没有生存能力的孩子,扶着妇孺,快速奔袭。
没错,奔袭
山体中的声音越来越大,危机越来越严重了。
陈训走在最后一个,看着那个苍绿的地方,希望的绿色,却没有为他带来希望,而是毁灭。
雪崩出现了,第一个地方就是那古松的上方,白雪覆盖了苍绿,遮掩了所有人眼中的希冀
救援队长和张谦警惕地看着陈训,但陈训却没有失态,他有条不紊地安排着人员的撤退。
为所有人搏一条生路。
“报告,距离低洼出口,三十米。”而这一次的雪崩却迅速而猛烈,所有山峰上的雪,好像商量好了一般,一起行动
身后的轰鸣声,此刻已经遮掩了所有人的听觉,每个人都使出全力,现在他们在和生命赛跑。
越来越近了。
声音越来越近,那震动的感觉依旧毫不停歇。
聚积多年的山上雪,此刻好像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报告,距离出口,二十米。”前方的人依靠红标,迅速确定距离和位置。
“战友们,架起乡亲们,拼了。”陈训吼道。
他的一字一句,下达着最准确的命令,只有张谦和那个救援队长知道,他需要承受什么。
那嘴角的血,那雪地上的红梅,和那黯淡无光的眸子,代表着一切。
“报告,距离出口十米”前方的人大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