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钦闻言松了一口气,可他还没有来得及安心,就听到一声欢快的笑声突兀地在这屋子里响起
这位老宗亲只觉得头皮一麻,他一个苦逼老儿天天哭唧唧根本笑不出来,张春庭这么一个人间仙子笑起来那也是嘴角上扬淡然无比,他们两个人根本就不可能发出这种傻缺的笑声
所以这殿中有鬼
赵钦的脸紫中带黑,想跑啊
张春庭看着他就要撅过去的模样,无语的出言道,“魏长命,你当值的时候若是再突然发笑,就要扣你俸禄了。”
“大人说我是血亲,嘿嘿”
张春庭无奈地摇了摇头,“叔祖父便先回去罢,此事休要再提了。”
赵钦确实感觉自己即将脑卒,他抬手自己掐了掐自己的人中,然后又掏出一个葫芦形状的小瓶来,取出几颗小丹药,塞到了自己舌下。
他倒是想提,可今日实在是遭受了重创,须过几日再提。
赵钦二十三次上谏的那日,汴京城中艳阳高照,照得窗外的枯黄的树叶愈发金灿灿起来。
张春庭扭过头去看向窗外,秋日的天空格外的高远,正对着他的三团圆滚滚的云连成了一串儿,看上去像极了顾右年最喜欢吃的团子。
御书房中俯首跪着一个穿着蓝色裙衫的小姑娘。
张春庭从这里,能够瞧见她好看又白皙的脖颈,像是上好的带着莹润光泽的珍珠。
来人名叫崔栀,是新上任的计相崔祐凌的孙女,亦是宗正寺呈上来的呼声最高的皇后候选人之一。
“自请为后我大雍开国至今,简直闻所未闻。”
张春庭收回了目光,看向了眼前胆大包天的少女。
就是这么一个他随便伸手就能折断她脖子的闺阁女子,突然说出了如此惊世骇俗的话。
今日观稼殿秋收,一直礼佛静养的太皇太突然设宴请了女眷入宫,便遇到了崔栀。
“臣女同官家,犹如太极阴阳八卦,恰好互补亏缺,乃是天作之合。”
“是以臣女斗胆,自请为后,入主中宫。”
蓝裙少女跪在地上直起了身子,她生得一张鹅蛋脸,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像是蕴含着银河一般。若论美貌,倒不算是拔尖儿,可她整个人莹润得像是一颗珍珠,谁看了不夸赞一句国泰民安。
人生得保守,话却是无比狂妄。
张春庭轻笑出声,“你的胆子果然很大。”
崔栀拱了拱手,“多谢官家夸奖。臣女出身名门,自有长于祖父之手,对于宫中礼仪,后宅之事皆是了如指掌。崔氏家族庞大,族中之人数以千计,姻亲盘根错杂。”
“臣女在家中执掌全族事宜,乃是当之无愧的崔氏掌家。”
张春庭看着自信满满的小娘子,饶有兴趣的问道,“崔家自有宗妇,为何是你一个未出阁的小姑娘打理”
崔栀像是算准了张春庭会问这个事情,大大方方的说道,“自然是她们全都斗不过我。如果说皇城使顾甚微的天赋是剑术的话,那我崔栀的天赋大约就是管家宅斗。”
张春庭摇了摇头,“我没有后宫,你自然无用武之地。”
少女也跟着摇了摇头,“我说的天作之合,主要并非是指这个。这林子大了,自然是什么鸟都有,崔家多人才,可也出了我父亲那么一滩好色的烂泥。”
“我家的姨娘若是一起用朝食,可以吃空万家馒头铺子。父亲死于马上疯,是我给他收的尸。”
“那场面太过于恶心,每每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