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隔着玻璃窗,卢米安也能听见外面两位年轻人长剑碰撞的声音。
他忍不住挑了下眉毛。
真打起来了啊
特里尔虽然决斗之风盛行,但很少有这种抡起武器说干就干的事情发生,真要有矛盾了,想要当场决斗,依然会走完整个流程先是确定要冷兵器决斗,还是左轮互射,然后签署契约,接着找一个双方都认可的见证者,最后到咖啡馆前台或者酒吧吧台借枪借剑,只有这样的决斗才是合法的决斗,不会被警察们阻止和抓捕。
像这种一言不合就挥舞长剑格斗的情况,不是暴动的前兆,就是黑帮间的仇杀,真正的斗殴很少用这类容易致命的冷兵器。
桑塔港,或者说费内波特王国的治安这么差卢米安讶异的是这点。
他从“飞鸟号”下来,到索洛旅馆的途中,就发现桑塔港的人们很喜欢佩刀戴剑,让他仿佛进入了古典描述的那种环境里。
这居然是合法的
法林港这种海上殖民地,也没谁公开携带这些东西,挂把短刀都得遮遮掩掩。
当然,对他来说,这其实是一件好事。
他饶有兴致地隔窗看着那两名年轻人殊死相搏,时不时在心里点评一句他们的格斗技巧。
就在这时,街道那头小跑过来一队人。
她们都是女性,戴着黑底白纹的两角布帽,穿着黑色的内衬和棕色的皮甲,背后有一层深黑的披风和两把交叉的直剑,腰间一左一右各别着一把黄铜色的左轮手枪。
为首那位女性二十七八岁的样子,黑发浓密,天然卷起,眉浓眼大,红唇丰润,颇为美艳。
身高超过一米七的她从背后取下了一把直剑,表情冷峻地对当街搏杀的两名男子呼喊着什么。
卢米安只听懂了“停止”这个单词。
那两名年轻人真的停止了,他们站到街边,接受起那队女性的斥责,没了刚才的气势。
过了几分钟,他们带着自己的长剑分别离去,并没有被抓捕起来。
卢米安喝了口托莱尔咖啡,不是太理解这种情况。
语言不通还是挺麻烦的。
等到路德维希在控制速度的前提下解决完了桌上的食物,顶着不起眼脸孔的卢加诺返回了这里。
卢米安没急着询问他是否找到了可以弄假身份的黑市商人,闲聊般说道:“在桑塔港,持有冷兵器是合法的”
卢加诺按低了头顶的圆边黑矮帽,压着嗓音道:“对啊,这是本地习俗,费内波特王国政府尊重这种传统,而且,对他们来说,加亚省的人多死点也是一件好事。”
“为什么”卢米安颇感兴趣地问道。
卢加诺用手半掩住了脸孔,似乎怕被人跟踪。
卢米安见状,把“谎言”耳夹丢给了他。
卢加诺赶紧去了一趟盥洗室,变回了原本的模样,当然,五官更端正了一点。
他这才放下心来,做起解释:“你听说过背誓之战吗”
接受过奥萝尔严格教育的卢米安条件反射般回答道:“第五纪738年开始的那场背誓之战伦堡、马锡、塞加尔等中南小国从费内波特王国北方分离出去,知识与智慧之神教会和大地母神教会决裂的那场背誓之战”
卢加诺听得愣了一下:“对。”
他只是知道个大概,对方竟然说出了具体的年份和最终的结果。
隔了几秒,卢加诺才又一次压低了声音道:“那场背誓之战里,整个加亚省,尤其是靠近达列日山脉的这部分地区,也想独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