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九凝点了点头,看着对方的目光十分真诚“这是自然。”
秦慕青夹在二人中间,左看看,右看看,君九凝拒绝了秦一舟的提议之后,她也有些遗憾地瘪瘪嘴“那楚姐姐,你以后一定记得来齐国找我们玩啊”
君九凝笑着摸了摸她的头。
忽然一阵强劲的晚风吹过来,把院中的树叶吹得沙沙作响,秦一舟拿出来放在桌上的油灯没有灯罩,一下就被吹熄了,他“啧”了一声,只好借着月光将桌上的东西收拾起来。
他看向君九凝“我先进去将这封信写完,失陪一会儿。”
君九凝只觉得方才秦一舟看向她时似乎有什么话要说,但犹豫几下也只说了这句话,她便勾唇笑了笑“好。”
秦慕青被秦一舟指使着捧着砚台先进屋了,秦一舟把一叠信纸和笔架油灯拢在手上,往屋子方向走了几步。
清风不息,吹得衣袂微扬。
他本就慢悠悠的脚步突然一顿,猛然回头看向君九凝,即便在冷幽的月色下也能看出他面庞的一抹红意。
君九凝微楞,不知道秦一舟还有什么事要说。
秦一舟握紧了手上的东西,可怜那叠本就不厚的纸张被他捏得从中间深深凹了下去必是要留下一个拂不平整的印子了。
他眼神闪动几下,才说道“公主,我虽知不该这样叫你,但叫你楚姑娘的话我觉得实在有些生疏”
院中忽起惊风鸟,月影不知心底事。
君九凝顿了一顿,忽地笑开了,眉眼弯弯,长睫轻颤。
她鬓边一缕碎发被轻风带起,在月光下仿佛披上一层柔亮的光辉。
“叫我凝儿吧。”
君九凝惊奇地发现,自己说完那句让秦一舟称呼自己为“凝儿”时,对方走路的姿势都僵硬了许多。
她似乎到现在还没有意识到,自己一脸认真地说出这句话对于男人来说,杀伤力到底有多大。
“现在的人怎么都奇奇怪怪的。”看着秦一舟的背影消失在屋门口,君九凝捧着脸,两只手肘撑在石桌上,抬头望着夜幕中格外明亮的圆月。
“肉麻死了。”高处突然传来一道清凌凌的声音,语气酸得仿佛是在醋坛子泡了十年之久。
这样冷漠刻薄、却又清亮高扬的少年音色,闻非无疑了。
君九凝看了看四周,目光定在吊着她方才睡的那张吊床的两棵大树上面,朝着枝叶茂密的树冠喊道“闻非,你藏在树上干嘛”
树丛中传来一阵衣料和树叶摩擦的声音,紧接着,君九凝便看见一个人影从黑黢黢的阴影中掠了下来,“噔噔噔”几步跑到她面前,抱着手臂,那柄从不离身的长剑就卡在双臂之间。
闻非一脸不悦“我若不看着你,万一这里还有对你心怀不轨之人,岂不是防不胜防”
君九凝心道不至于吧,这院子里都是老熟人了。
而且周围还有知竹舍的眼线,墨轻竹的暗卫,整个小院看似四面漏风,其实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安全得很。
但这话若是告诉闻非,他定要胡思乱想,并且又要开始幼稚的攀比,比如就算人再多也不如他一个人护得周到云云。
所以君九凝及时地扯开了这话题“闻非,有你在,我放心嘛,不然我也不会敢光明正大地睡在院子里啊。”
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