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郝运还约了几个副导演开视频会议。
那些能独立拍片的就没找了,主要找青年导演计划的那批人。
给他们分派一些任务,让他们好好筹备白日焰火这部电影。
电影计划十月下旬到东北去拍摄。
到了今时今日这个地位,郝运筹备电影只需要抓大放小就行。
开完会,郝运又给他的导师陈星良打电话。
沟通一下“安好未成年人法律援助基金”方面的问题。
这个基金是郝运和安小曦成立的,主要是为了给未成年人相关案件法律支援。
目前交给了一位法学系的师姐打理。
这位师姐虽然不是陈星良的关门弟子,但却也算是他教过的学生里比较实干的了。
基金刚成立没多久,就帮助了不少孩子。
然而,郝运在报告的时候却发现,他的基金不仅援助受害者,竟然也援助了施害者。
这个就让他很难接受。
所以,他约时间打算和陈星良掰扯掰扯。
两人的分歧在于,陈星良认为即便是犯罪分子,在没有被剥夺部分权利之前,他都是有对应权利的,这是任何一个法学人都应该清楚的基本常识。
而且,在没有定罪之前,他也不能被称作犯罪分子的。
而郝运却觉得,即便如此,可是援助基金也不应该覆盖到这个范围,它必须有一个轻急缓重,而不应该是一视同仁。
这种分歧有点幼稚,但是两人引经据典,各种条款和案例信手拈来。
与其说是掰扯,还不如说是一场教学。
人性善恶这种理念上的思考不会出现在立法者脑中。
善恶的问题不过是早期自然法学家为论证这一问题而使用的假设工具,且无论人性是善是恶都不影响他们推导出存在一个不同于实证法的应然法的结论。
他们根本就不考虑人性,更不会认为存在什么天生坏种。
最后,谁也没有说服谁。
但是“安好未成年人法律援助基金”这边,郝运确实不打算援助这种“误入”歧途的所谓“孩子”。
他是基金创始人,如果道理讲不明白,那就不用讲。
陈星良对此并没有什么不快。
这种东西在他看来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情,在他的眼中早就已经只剩下法则。
他最多就是站在导师的立场上,去影响郝运的一些观念。
所谓的衣钵传承,那必须是接了衣钵才叫传承。
你什么理念都和我相悖,那就叫逆徒。
郝运在家里陪老婆孩子的这段时间,偶尔也会去学校听听课,和陈星良以及诸位师兄弟一起喝喝茶。
车皓目前已经结束了在水木法学院从事的博士后研究工作,现在他是北大法学院的讲师,正式的跟在老师身边做学问了。
他的路子大概就是正儿八经的继承导师的衣钵。
不像郝运,虽然也算是关门弟子,但更多的算是编外人员。
就像是古代的门派不仅会收将来能够继承掌门位置的继承人,也会收一些富家子弟或者官宦子弟,为门派的立足更多保障。
而且,郝运平时也确实有不少新奇的想法。
他在互联网犯罪和娱乐圈犯罪这两块研究的比较透彻,最近没有通过系统,而是自己写了几篇小论文,在陈星良一番修改后,都在各种报刊杂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