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他说完,手机就从我手中滑落。
我指尖不受控制地发抖,在窗边站了很久,直到傅祁川戴月而出,那辆劳斯莱斯驶出老宅。
直到尾灯都在我的视野里消失不见。
有过了二十分钟,我才打开床头柜抽屉,拿出一把水果刀,划在自己的手腕上。
鲜血温热。
刺目。
但不深,死不了。
我光着脚拧开房门走了出去,径直下楼,程叔过来,“少夫人,祁川交代了”
他话说到一半,就被我一路流下来的血吓了一跳。
“程叔,我不想难为您。”
我好似感受不到疼痛,拿起自己的车钥匙,“让那些保镖放我出去,不然,傅祁川回来也只能替我收尸了。”
“”
程叔满目心疼,跟着我走到车旁,忙不迭帮我拉开车门,“你,你这是何必祁川绝对都是为了你好”
“为了我好”
我坐进去,笑了起来,“看来您也忘了,我和他,到底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
针没扎在自己的身上,永远不知道有多疼。
车子一路疾驰。
我靠边停车,用早就捏在手里的纱布,三两下把手腕上的伤口包扎起来。
去景城的路上,我死死盯着前面的道路,
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周放没死。
他是在实验基地出的事。
那我就去实验基地找他。
他还是会像以前一样,懒洋洋地靠在某个地方,挑眉看着我,“阮南枝,算你有点良心,还知道来找我”
对
一定是这样的。
“滴、滴”
过一座跨湖大桥时,不知从哪里窜出来一辆逆行的大货车,车速飞快地朝我开过来。
我朝右或许可以有一线生机,但不知道为何,选择了朝左打死了方向盘。
直直冲进了湖里。
阳春三月,冰冷的湖水争先恐后地涌了进来。
寒意刺骨。
呼吸一点一点变得艰难。
再次醒来时,是在医院。
我居然没死。
手腕上的伤口,也被重新包扎得整整齐齐。
陆时晏猛然起身,狠狠松了一口气,“南枝,你醒了”
“学长”
我喉咙像被刀片划过,说话就疼痛难忍,声音更是难听沙哑,“你怎么在这里”
“我的车一直跟在你后面。”
陆时晏眉心紧蹙,“你放心,这里很安全,只要你不愿意,没有人能查到你的消息。”
“谢谢”
“我本来还不理解,以当时的情况,无论是求生还是本能,绝大部分人都会往右边打方向盘,但你为什么会往左边”
他从床头柜上拿起一板药片。
盐酸舍曲林片。
他声音哽咽,“从你衣服里掉出这个药,我一下就明白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这是江莱的药。”
我随口敷衍过去,咽了咽口水,“周放呢,警察找到他了吗”
“没有。”
陆时晏开口,“南枝,你要节哀”
“我节哀什么,警察都还没宣布死亡,我为什么要节哀”
“你看看这个。”
他不忍地把手机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