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从爷爷去世后,温芳大概就成了他在亲情里唯一能得到的温暖。
可现在如果傅衿安所说的话是真的,那他的亲情观,就彻底破碎了。
长达十几二十年的情感,都会一起打碎。
本就是在不圆满的原生家庭中长大的人,再经历这一次,可能又是一次重创。
不过,我并不赞同程叔的做法,有些东西,长痛不如短痛。
我定定地看着傅祁川,“我说的话,你会信吗”
他声线温和,“信。”
应该是前思后想了很久,才决定问我的,所以回答起来并没有犹豫。
这下,我也没了顾忌,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如果我说,那天我在病房说的话”
“祁川哥”
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人毫无征兆地推开,伴随而来的,还有一道清脆的女声,强势打断了我的话音。
下一秒,沈星妤穿着一身香家限量款,踩着白色高跟短靴走了进来。
她精致的脸上,是乖巧明媚的笑容,“我给你送合同过来啦”
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用钱用爱娇养出来的女儿。
自信直球、张扬骄纵。
只是,她脸上的笑容在看见办公室内,还多出一个我时,凝固了一瞬。
她看向傅祁川,娇声道“祁川哥,她又是谁”
傅祁川不动声色地蹙起眉心,淡声介绍“我太太。”
“”
沈星妤瞪大眼睛,纤细娇嫩的手指指向我,“你太太不是热搜上那个女的吗就是长得没她好看的那个”
看着我的目光,满是戒备
“那是我继母的女儿。”
傅祁川四两拨千斤地扔出这么一句话。
沈星妤一脸错愕,反应了一会儿,才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话,“好个周放,知道我弄错了人,还不和我说”
“合同。”
傅祁川说着,伸出骨指分明的手。
沈星妤这才想起自己的正事,将合同交给他,又屁颠屁颠地要去他身旁坐下,“祁川哥,我听说你都要离婚了,你和她感情是不是很不好”
傅祁川起身避开,态度冷淡,“还有事吗”
明显是下逐客令了,她却是胆大直接,“我想和你结婚,算不算事”
“看来沈家家风一般。”
傅祁川点评完,简单过了遍合同后,将秦泽叫进来,把合同递给他,“送去给法务过一遍,顺便送客。”
当着我的面,沈星妤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不爽地起身,“你越这样,我越要嫁给你必须嫁给你”
话落,风风火火地离开,出门前还不忘狠狠地瞪我一眼。
可想而知,沈家该有多么娇惯她。
傅衿安尚且知道在人前装装样子,但她连装都不屑于装,只管表达和争抢。
这大抵就是家世可以给人带来的底气。
做错了又如何,有人会来兜底的。
不得不承认,我是羡慕她的。
待办公室的门又一次被合上,傅祁川回归主题,“你接着说。”
我正欲开口,他的手机却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他看了眼来电显示,脸上划过厌恶,但到底还是接通了,“什么事”
不知道那头说了什么,他神色一凛,猛然起身,“知道了,我马上过来。”
“温姨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