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拓跋郁律和她不对付,能有什么办法
若非她身后同样站着庞大的政治势力的话,拓跋郁律说不定已经难以维持表面上的和气局面,悍然向她动手了当然,这只是她的猜疑,事实未必如此。
邵慎带着部队进入中陵川流域,掀起了轩然大波,因为这地方离盛乐不是特别远,北都的贵人们感受到了威胁,议论纷纷。
另外,据忻口传来消息,拓跋郁律与邵勋对峙半月有余,双方只有骑战,步骑主力并未当面摆开厮杀,诸部大人们怨言颇多。
祁夫人敏锐地嗅到了机会,于是来拜会晋国使团。
庾蔑听闻祁夫人的话后,笑了笑,道“关东已然一统,雄兵何止百万投鞭入河,桑干为之断流。若非梁王生性宽厚,常思去杀,静等郁律等辈迷途知返、洗心革面,早就挥师北上了。夫人秉政多年,当知国力之悬殊,何必做那当车之举呢”
其实,庾蔑真不太清楚外间的战局。
仅有的一点消息,还是从僧人们的交谈以及使团部分成员“放风”打探得来的。
按照离开平阳前的理解,梁王这仗应该是打不下去的,原因无他,资粮不够。梁王亦亲口对他说过,今年当以休养生息为主,以恢复国力。
但拓跋鲜卑的主动南下让人始料未及,梁王被动应战,打成了僵持局面,谁也不敢主动出击,谁也奈何不了对方。
依据有限的消息来判断,他觉得梁王和拓跋郁律都没把握打赢这场战争,最终结局只能是各自罢兵。
但怎么个罢兵法,还是有讲究的。
邵慎在敌后的突袭,以及祁夫人的来访,让庾蔑看到了一个机会。
他悄悄瞄了眼祁氏的表情,可惜并未看出什么东西。
“国力是国力,军争是军争,岂可混为一谈。”祁氏冷笑一声,道“使者大可不必恫吓,有什么想法径直说出来即可。此间可畅所欲言,不必担心为他人知晓。”
庾蔑下意识看了看祁氏身后恭敬肃立的十余贵人,看装束有索头,有乌桓,有匈奴,也有晋人。
再考虑到他们这群人来到盛乐后,其实是被祁氏派人保护起来的,心中有点数了。
另外,他也大概明白祁氏的性格了,那是真的强势啊。
他沉吟了下,理了理思绪,低声道“两国若罢兵言和,有几个难处。其一乃代、雁门二郡,其二则是代公本人”
听到庾蔑后半句话后,祁氏面色微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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