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波骑射手又杀奔阵前,投入了密密麻麻的箭矢。
曹兵训练不足,专业弓手较少,反击有气无力,很快陷入了更深的混乱之中。
稍远处,卢龙镇将段文鸯放下了面帘。
跟在他身后的五百余骑也放下了面帘。
雄骏的战马、银色的马甲、银色的骑士重铠,外加如同恶鬼一般的铁面,这支部队甫一出场,就让人生不出抵抗的念头。
“冲”苍茫的角声响起,五百具装甲骑开始慢慢加速。
一开始的速度并不快,甚至看起来像是在漫步徜徉。
但随着距离越来越近,速度开始提起来了。
沉重的马蹄溅起飞沙、草屑。
狭长锋利的槊刃在阳光下闪烁着莫名的寒意。
铁面狰狞无比,只露三窍。
他们如同人形兵器一般,毫无破绽,唯有一往无前。
“放箭”混乱之中,有军官开始下令。
徐邈也下了观瞭的高台,强自镇定地指挥着。
骑射手们射完最后一支箭,向两侧绕去,将具装甲骑完全暴露了出来。
“铁马”曹兵傻傻地看着冲杀而至的具装甲骑,喃喃自语道。
有那参加过刘伯根起义的军官吓得魂不附体,转身就走。
徐邈也是刘伯根时代的老人了,勉强压下心中恐惧,大吼道“拒马上拒马弓弩手呢”
有些人正准备逃跑,听到命令时迟疑了一下。
有些人则完全不理会,尤其是那些军官,脑海里全是被鲜卑具装甲骑支配的恐惧,一溜烟跑了。
心思不一,指挥混乱,这個场面谁还能救得了
五百具装甲骑携万钧之势,冲入了乱作一团的曹兵人群之中。
马槊连连挥舞,中者立倒。
徐邈见大势已去,含泪转身上马。刚要催马,侧面一杆马槊挥舞而至,将他击落在地。
徐邈昏头昏脑,勉强起身,却看见一个绘着鬼怪图案的铁面离他越来越近。
“嘭”徐邈直接被撞飞了出去。
哭喊连天的溃兵从他身上踩过,无穷无尽。
五百具装甲骑轻易杀穿了曹兵的阵型,将其截作两断。
轻骑兵很快又围拢了过来,配合着具装甲骑,将曹兵进一步打散、打乱。
近万曹兵四散而逃,铺满了整个战场。
鲜卑骑兵如同赶羊一般,用枪槊、马刀、角弓控制着溃兵的前进方向,最后将他们驱赶进了巨洋水巨蔑水,今弥河之中,溺毙、踩踏而死者不知凡几。
大将军府从事中郎沈陵在后方默默看着,感慨万千。
这真是骑兵的时代、具装甲骑的时代。
步兵素质稍微一差,在骑兵面前就毫无还手之力。
或许,只有梁公手下那些苦练多年、身被三仗、经验丰富的精锐步兵,才能在鲜卑骑兵面前游刃有余。
其他的部队,如屯田军、世兵、豪族兵马等等,遇上了多半没有好下场,全是被击溃的命。
感慨完后,沈陵面现庆幸。
明明两汉之时骑兵没这么强的,现在却一下子爆发了。
幸有梁公
不然的话,胡骑肆虐中原,光靠这如砍瓜切菜一般随意冲杀的骑兵,就能裹挟大量丁壮,拉拢诸多豪族,粗粗建立一个割据政权。
胡人建立的国家,当然不会好好训练步兵。他们只会以骑蹙步,用铁骑驱使中原民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