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守之后,资历有了,名气有了,再往上爬已是顺理成章。
殷羡高兴个什么劲
这可是个与曹孟德迥异的人,他们一开始的决心就不一样。
“唉,歇息够了,得赶紧上路。”吃了些食水后,殷羡热情地邀请羊曼一起乘坐牛车。
“芳洲亭已毕,庾元规正在营建黄女宫、观风殿。哦,还有社稷宗庙。”上车之时,殷羡仍在喋喋不休“钱粮不凑手,我得快些赶过去,省着点花,别耽误了宗庙营建。”
羊曼含笑点头,与殷羡一起上车。
梁公的宗庙按诸侯礼制建有五庙,以奉常领之,确实更加紧要。
他上次听到个事,说王衍找了几个人,为梁公编排祖上事迹。
这是士人聚会时有人当笑话讲的,言下之意你家世代军奴,有什么事迹可编排
士人嘛,因为嫉妒、不忿等心理,总要在这些地方找点优越感。不敢当着梁公的面说,就只好私下聚会时嘲讽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社稷宗庙确实重要啊,怪不得殷羡这么上心。
他内心之中应该也是有点看不起梁公的,但身体行动起来,又是这么一副谄媚样,从侄女殷氏还是陈公的媵妾,简直了。
梁公的崛起,不知道让多少士人的精神出了问题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他们不会作乱。方今天下,有如今这个局面不容易,先后遭到王弥、曹嶷、赵固以及匈奴反复侵掠的泰山羊氏,不希望天下再度分崩离析。
船只静静停靠在了岸边。
一批壮丁健妇涌了过来,帮忙卸货。
垣喜大为紧张,立刻带兵下船,远远隔开了七八步,不让人随意闯入。
“哪来的人”刘氏下船之后,惊讶道。
“听闻是府兵家眷,闲时便来扛货,赚些钱粮。”刘氏的侄子刘彝回道。
“府兵家人何至于此”刘氏有些不解“他们说的是洛阳话”
“姑姑说得对。”刘彝笑道“新安之战,征调了大量河南丁壮,死伤过半。梁公下令,自残兵之中精选千二百人,徙屯汴梁西,置八角龙骧府。这些人便是了,来得晚,今年收成是没了,左右无事,便出来做工贴补家用。”
“原来如此。”刘氏定定看了一会,又问道“府兵们感激他吗”
刘彝看了姑姑一眼,道“一旦成为府兵,便可把家人从坞堡庄园内接出来,授予田地。虽说田是朝廷的,可只要子侄辈能继续当府兵,地就不会被收走。此为逆天改命,自然感激不尽。”
刘氏嗯了一声,暗道自南阳国北上,一路经南阳、襄城、颍川、陈留至汴梁,郡县地方几乎没什么风吹草动,百姓各安生业,士人行田聚会,几乎没什么变化,和往常差不多。
究其原因,应该少不了府兵的弹压。
他果然可以依靠。
离开河浦之后,不远处已有数辆马车相迎。
“参见太妃。”一慈眉善目的老者站在路边,微笑行礼。
“君是长者,万勿多礼。”刘氏匆忙回了一礼。
刘彝趁机介绍,此为新任梁国太仆、阳夏袁冲,奉梁公之命,准备车马迎接。
刘氏听了,又行一礼。
“无须如此。”袁冲摆了摆手,道“本不用老夫亲至的,奈何梁公心神不宁,老夫便亲自来了。太妃请上车。”
说完,有意无意地看了眼规规矩矩站在母亲身后的符宝。
车队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