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梁就是魏。战国时,魏惠王迁都于大梁,从此以后百余年,魏国也被称为梁国,孟子中就有梁惠王篇。
曹孟德开创前魏之基,邵勋又要进位梁公,都于大梁,难免不让人引起联想。
“此事断无商量之余地。”司马炽嫌弃地看了眼皇后,道“明日你就自请出宫,先去愍怀太子浮屠。过些时日,去城外的寺庙。多去几次,自然点,别惹人怀疑。”
“陛下”梁兰璧急忙起身,哀求道“陛下万勿操切。陈公连战连胜,底气十足,他真不至于拿你我夫妻如何。况且,陈公为人和善,心胸宽广,不是那凶残暴虐之人,陛下万勿轻举妄动。”
“住口”见到梁兰璧居然说邵勋的好话,司马炽心中愈发不爽利,斥道“你怎知邵勋是什么人许思祖许遐已死在蓝田,伱觉得是谁让他死的无知妇人,你落到邵勋手上,也就是一杯金屑酒的事情。”
说完,转身离去。
他知道,皇后性情软弱、忍气吞声,必然不敢违逆他的意思。
当然,在执行最终计划之前,他还有很多事要做,比如册封慕容鲜卑、拓跋鲜卑、段部鲜卑首领,增其食封。
但他现在没有能够完全信任的人,这却有些难办,唉。
天子一脸烦躁地离去后,梁兰璧茫然起身。
偌大的殿室,空空荡荡,没有一个人关心她,真的很难熬。
她跌跌撞撞来到案前,取出庾文君的信,静静读着。
把自己代入进去,或许还能得到一丝慰藉、几许温暖,让她不至于崩溃,坚持不下去。
恍惚之中,她仿佛看到邵勋敏捷地爬上树,摘了一大串桑葚,献宝似地递给她。
洛阳西北数百里外的平阳,另外一位天子正在与心腹重臣们议事。
晋王、相国、大单于刘粲也在座。
他偷偷看了眼父亲,发现他脸上气色有所好转,既有些安心,也有些隐隐的失望,非常矛盾的心理。
再结合宫中的消息,最近半年,父亲作息正常多了,再没有之前那种连续一个月乃至三个月不停顿地在后宫玩女人的事情发生。
也就父亲身体底子好,能驰马冲锋,带兵打仗。换个文弱点的人,可能已经纵欲而死了。
“士光,略阳如何”刘聪与朱纪、马景、陈元达等人谈完事后,一脸慈爱地看向儿子,问道。
“略阳尚未尽得全功,然晋贼已经胆寒。春播结束后,儿自领兵征讨,破之必矣。”刘粲沉稳地说道。
“真吾家虎子也。”刘聪对朱、马、陈三人笑道。
三人固然对刘粲看法各异,但这个时候也不会扫了他们父子的脸面,凑趣说了点场面上的恭维之语。
再者,晋王确实是有功的。
如果说中山王曜只是在关中开了个头的话,那么剩下大半个雍州则是晋王打下来的。明明白白的功劳摆在这里,大伙也是要脸的,不可能装瞎看不见。
前阵子大军休整完毕,秋高马肥之时,晋王又在卢水胡的配合下,攻取安定郡,并在秦州略阳与晋南阳王保的兵马交战,破之。
若非时近隆冬,天寒地冻的话,战争还要继续下去。
此番晋王回京,除了与天子共度腊日、正旦,以及在群臣面前露脸,结交一番外,最主要的就是请兵。
国中就这么些兵马,中山王带的多了,晋王能动用的就少。
今中山王在河北落败,晋王在关中连战连捷,胜负分矣。
再加上晋王乃今上息子,就更无悬念了。
“吾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