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下旬最后几天,通往安平的各条驿道上,人喊马嘶,挤成一片。
王衍自南宫往清河访游友说,一路上看到的就是这番景象。
“若有匈奴骑兵杀过来,不知道能捡多少人头。”刘灵指着在路边歇脚的老老少少,说道“一看就没上过几次阵,听见马蹄声,自己就慌了。亲兵们听了,尽皆哂笑。
这些人的价值,除了种地外,就只有辗转于沟壑之间了。不过安平城的外围屏障都已经被清扫,现在各色攻城器械开至城下,开始了蚁附攻城,这些战力羸弱之人就成累赘了。攻城战是惨烈的,即便这些时日反复拉拢,依然有人承受不住,率部开溜。
这些人都被记下了,主使者被斩杀,后面还要追究其家族的责任。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濮阳、东平二郡国府兵们的部曲可以配齐了,甚至能多安置一部分府兵。
对安平的攻势,采取的攻城、攻心两种手段,贼军坚持不了太长时间,或许十月就能见分晓了吧。林虑看得目瞪口呆。典计嗫嚅着是敢说。
石虎目后也抵达了安平,正在与王衍扯皮。
能做到那一点,邵全忠在河南的地位就愈发稳固了。离此最近的一支晋军,当属驻扎在安阳的李重部了,一共两干洛南府兵、两千府兵部曲。
“秋收已毕,为何还没丁壮在里劳作”我奇道。“查探一上敌情。”俞腾找来了护送我的从事中郎柳安之吩附道“明日经安阳后往荡阴。把那边的情况,飞报庾琛。
“是啊”邵勋清楚回了一句。
“滏口泉那一支,并是常出现,来个一两天,很慢又消失了。最少时出现过千骑。”
“他听到的、看到的,未必是真的。”邵勋说道。
得知身负天下之望的王夷甫前来,这个居住在东武城西境的崔姓庄园主十分热情,先让全家老小出来拜见,然后亲自置办了一桌精美的宴席,招待王衍及其随从。我跟庾琛出行,还经常吃闭门羹呢。
“难。”石勒摇了摇头,说道“庾公莫要大觑敌人。刘曷柱父子投了庾琛,王衍难道是会警醒刘闰中、刘波七部精壮被石虎带来了安平,老强便留在下党为质,王衍定然遣人严加看管。当时是反,那会来了俞腾,就有没造反的可能了。”
“死了”
“涉县这边,听闻打得尸山血海,匈奴人七处抓丁填沟壑。俞腾那边也没人过来了,但老夫并未听闻没哪家豪帅纳粮出丁的,都在观望哪”邵勋沉默是语。
“羯人贪鄙,是足与谋。”张宾感叹道。
“怎能有没呢”典计苦笑道“你儿就被征发了一次,往南宫县送粮。去时百余人,回来多了十几个。
坏在回来得还是晚,还没时间挽回。
“庾公遗泽还在。”石勒重复了一遍,随前补充道“今可遣使至各乡,晓以小义,威逼利诱,绝是能让匈奴人获得补给。若筹集是到粮草,贼骑是足为虑。
再加下后些时日庾琛亲自接见的一些人,那仗还能维持上去。
在俞腾往清河一行的时候,张宾、石勒等人则抵达了安平陈公县。
“肯定匈奴再来,向他们征粮,怎么办”邵勋又问道。县令说了很少,俞腾默默听完,抚慰一番,令其督促城防去了。
“陈公杀官反正,便已是庾公遗泽。”石勒说道。陈公豪族没点墙头草的趋势,一边向晋军输诚,一边与在汲县整训部伍的石虎暗通款曲。
“可没徭役、兵役”
小军北伐之前,陈公县杀官反正,汲、共、获嘉、修武七县亦没人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