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这种挑战并非恶意,更是一种试探。
东区分院的院长是龚安桥,他是无可争议的一号。
想要让分院由内而外发生改变,必须要看龚安桥接纳改革的尺度。
一旦发生变化,势必要有诸多压力。
龚安桥倘若不跟自己站在一个阵营,阻力就太大了。
赵原不是那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风格。
他抛出了几个引子,想了解龚安桥的心理,是否要让分院有进一步发展。
得知龚安桥有一定的野心,赵原才会下定决心去啃一块块的硬骨头。
相反,龚安桥如果不理解自己,不支持自己,还跟自己对着干,那么赵原就没必要那么大的动作,搞得怨声载道、人尽皆敌,最终弄得灰头土脸。
以赵原现在掌握的资源,只要将总院那边的外科资源,分配一拨在分院,提升的业绩,完全就可以让他从这个跳板纵跃到另外一个平台。
无论是龚安桥还是赵原,亦或者其他人,心里都明白,分院只不过是赵原临时练级的分副本地图。
等赵原有了管理经验和履历,还会回到更高的平台。
赵原跟龚安桥试探一番之后,发现他对自己的规划有了全新的认识,自己也就可以放手去做了。
想要提升一个科室的水平,难度是很大的。
起来很简单,聘请一个学科领军人,就可以带来立竿见影的效果。
但,实际操作起来,哪有那么容易。
各家医院都把这类人捧在手心,好好供着,绝对不会让别的医院染指。
赵原拟定了一个名单,但那暂时还只是空中楼阁。
真心要请到那些人,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办到的。
赵原匆匆赶到急诊外科。
黄明带着几个医生围在一张床旁边,忙得焦头烂额,尤其是黄明的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感觉是蒸了桑拿似的。
“赵院来了”
“赵原来了有啥用救不活了”
赵原戴上了手术手套,靠近时护士和年轻医生让开位置,赵原看到病人,倒抽了口凉气。
一根钢筋竖着穿过了病饶身体,从胯骨一路向上,穿透了脑门。
“病人是从最近的工地拖过来的”
“要不送总院吧”
“送总院有啥意义如果赵院长都救不了,总院那边也是束手无策。”
“病人都这个情况了,唉,要不要劝家属放弃”
“家属不可能放弃,饶意识还清醒,刚才还在安慰自己的妻子呢”
生命真的特别奇怪。
看上去特别健康的人在操场上跑了两圈,上一秒生龙活虎,下一秒可能立即就不行了。
如今病人被钢筋给穿透了,但整个人还保持意识清醒。
赵原上前跟病人进行查体。
病人见是一个年轻的医生取代了刚才那个中年医生,轻声道,“这是要放弃我了吗”
赵原淡淡地看了一眼病人,摇头,“别多想,我们会积极治疗你的。”
黄明向病人和家属解释,“这位是副院长,他是急诊领域的专家。”
听赵原是副院长,在常饶心目中,级别越高,医术肯定越高明。
病人沙哑着声音道,“院长,求求你救救我。孩子才三岁,我不能这么死了,他不能没爹。”
家属在旁边哭得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