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一句话就让屋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安静,另外两人只觉得脑瓜子嗡嗡的,目瞪口呆。
柴冬允疾步走到门口,将屋门紧紧关闭,回头看向魏迟
“魏兄,你莫不是在说胡话吧
江玉风也就算了,就算与北凉王有交情那也只是一介商贾,他死了无非就是一桩普通刑案,咱们找个人顶罪也就过去了。
可苏晏清可是朝廷亲命的北凉道经略使,一方封疆大吏。
若是杀了他,几乎等同于谋反大罪,咱们这几个九族上下都得死”
别说真的动手刺杀了,就算只是听魏迟说了一句,柴冬允和卓华都感觉后背发凉。
“只要做得隐蔽,不被查察觉不就好了”
魏迟恶狠狠地说道
“官府的粮食从何而来不都是江门在背后源源不断地运输吗
江门的主心骨就是这个江玉风,坏了咱们的好事只要江玉风一死,江门必定作鸟兽散,再也无力给官府运粮。
还有苏晏清。
我等三家粮商为何联手不就是为了抵制新推行的合银法吗
而合银法从头到尾都是这个苏晏清在一力推动,三州官吏也唯他马首是瞻。
他一死,合银法就成了空谈
事到如今,我等想在卖粮一事上赚钱已经绝无可能,只有杀了苏晏清与江玉风,才是唯一翻盘的希望”
“疯了,你真的疯了”
卓华再也不忍不住了,拍案而起
“魏迟,你可得想清楚自己在说什么,那可是朝廷命官,北凉王的心腹
就算事情做得再隐蔽,没有留下任何人证物证,北凉王也绝不会放过我们
不同意
我绝不会同意此事要做你自己去做”
卓华连连摇头,看向魏迟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疯子。
“卓兄这是何意”
魏迟的眉头当即皱了起来
“都已经到这一步了,难道你想打退堂鼓”
卓华愤愤不平地说道
“当初是你主动找上我和柴掌柜,没有法子阻碍合银法的推行,能让咱们三家踏踏实实地握住手中田产,日进斗金。
我们是听信了你的话才选择联手,一起做下这么多事。
可现在呢
合银法已然在三州推行,民间并无任何反对之声,就连原先支持我们的大小商贾也都反水了,只有咱们三家还在苦苦支撑。
还有高价购粮,将我三家的家底全部套牢,血本无归只在转瞬之间
我原本想的只是省一部分田赋,但不想把我卓家上下老小的命都搭进去
此事我卓华绝不参与”
卓华怒气冲冲,回头想了想他发现从头到尾都是魏迟在力主此事,几乎要将卓家拖进万劫不复的深渊。
为了省那么点税银搭上身家性命,卓华的肠子都快悔青了。
“卓兄,说这些话就没意思了吧”
魏迟脸上也出现了怒意
“是我魏迟拿刀逼着你这么干的吗还不是怪你自己利欲熏心
我让压低粮价、高价收粮你可都是点头同意了的若是不愿意做大可直言”
“我承认是我利欲熏心,但也是你魏迟的一步步谋划才让我们走到今日的地步
总之现在我不会再信你任何一句话”
“你,太过可恶
”
“好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