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朴刀确实与四周捕快手里拿的一模一样,分明是官府刀具
彭默双眼木然地弯下腰,从一堆朴刀中捡起了那块印信,上面真的刻着自己的名字。
他脑子天旋地转,一片混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彭默,你还有何话说”
愤怒至极的老汉已经开始直呼其名
“物证都摆在这了,难不成还想抵赖”
“假的,这印信是假的”
回过神来的彭默高高举起手中印信
“这枚印章是伪造的,本官的印信还在衙门里,大家不要被蒙骗了
你们若是不信,我这就派人回府去取,咱们一对便知真假”
虽然乍一看真的是知府的印信,但细看做工颇为粗糙,与彭默那枚真的还是有不小区别的。
“什么真的假的,咱们这些平头百姓怎么分得出真假还不都是靠你们这些官老爷一张嘴”
老人义愤填膺地说道
“我看分明就是前几天族长带咱们去衙门讨要说法,被你记恨在心,你就趁夜杀人,如今还装模作样地来查案。
那一日说得好好的,要给咱们减免赋税,结果赋税没减,人倒死了。
甚至连妇孺孩童都不放过,好歹毒的心
说,族长的儿子被你们藏到哪儿去了,把人交出来”
“对,交出来”
“王云在哪里”
百姓们吼声一片,情绪激动的已经开始挥舞手中的棍棒。
王家满门都死了,独独少了一个王康的儿子王云不见踪影,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刚刚彭默在清点人数的事情也发现了希尔顿问题。
村民们本能地认为王云被彭默带人抓走了,指不定就关在县衙牢房。
“冷静点,请父老乡亲们都冷静些,王康一家绝不是本官指使人杀的,王云更不在我手中
国法在上,我彭默岂会知法犯法”
“我与王康无冤无仇,为何要杀他全家此事定有奸人陷害”
彭默急得面红耳赤,苦口婆心地为自己辩驳。
可吵吵闹闹的百姓又有几个能听清他的话就算听见了,这时候都在气头上也不会信他一个字,只有更加愤怒的骂声
“狗官休要把咱们当成三岁小孩哄骗”
“今天你杀了族长一家,明天就会杀了咱们横竖都是一死,不如跟你拼了”
“咱们不过是想老老实实养家糊口,为何要把我们往死路上逼”
“乡亲们打死这个狗官咱们给族长报仇也为王家村讨个公道”
“对打死他报仇”
人群中有几名壮汉怒气最重,破口大骂。
在他们的带领下人群开始呼啦啦地往前冲,好几名捕快都被推翻在地,场面几乎失控。
差役们人数少又不敢还手,只能护着彭默往后退,若彭默被他们抓到,真有可能被当场打死。
“住手”
“蹭蹭蹭”
“再向前一步者,死”
当捕快差役们退到王家宅院的门口时,十几名披甲士卒挡在了他们身前,悍然拔刀,目光冷厉,丝毫不惧数百暴躁的农夫村民。
精良的甲胄、锋利的刀芒还有那一张张冷漠的脸颊让场面刹那间安静下来,哪怕之前吵得最凶的家伙也不敢再向前一步。
他们知道,这批人是正儿八经的北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