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的沉默之后,尘洛昭站了起来,一边缓缓踱步一边说道
“上一次顾兄在京城住了一年多,那一年多朝中堪称大案频发盐运案、贪腐案、春闱舞弊案
和东宫走得近的礼部尚书、户部侍郎、盐课提举司主官先后下狱,抄家的抄家,充军的充军。
本宫好奇啊,这些事为何这么巧,都凑在了一起。
还是说有人在背后默默操纵”
说到这儿,尘洛昭回过头来看着顾思年
“王爷,你说是巧合吗还是说有人在针对东宫”
“是不是巧合微臣不知道。”
顾思年坦然一笑,往椅背上躺了躺
“但借用殿下刚刚的话,有没有罪自有国法裁决,他们既然触犯了国法,那就入狱、充军,没什么好说的。
至于说针对东宫。
普天之下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针对太子殿下”
屋中再度陷入了沉寂,两人的每一句话乍一听云里雾里,实则每一句话都是在试探、在摊牌。
“罢了,不说这些。”
尘洛昭在许久的沉默之后摆了摆手
“事情都已经过去,说之无益。
顾兄,以后咱们还是朋友吗”
顾思年顿了一下,恭恭敬敬地弯下腰肢
“殿下说笑了,君臣有别,微臣岂敢与殿下称友”
尘洛昭没有说话,就这么平静的看着顾思年的身影,目光闪烁。
“启禀太子殿下、王爷,齐王殿下到了。”
恰在此时,小六子的声音从房门外传了进来。
“齐王殿下也来了。”
顾思年笑了一声
“看来今日这座北凉王府有的热闹了。”
“哎,王爷立下如此大功,大家前来庆贺是应该的。”
尘洛昭很随意的笑了笑
“走吧,咱们出去迎一迎三弟,正好,我也该走了。”
王府内热闹非凡,太子、齐王两人先后来访,可谓是给足了顾思年面子。
尘洛熙的贺礼比起太子来就袖珍了许多,乃是一幅山水画。
但并不是寻常画作,而是一幅北凉山水图,传世已两百年之久。
据说这是大凉立国之初,一知名画师走遍北凉三州,耗时多年所作,专门为了纪念大凉皇帝的龙兴之地,后来兜兜转转,画作落在了尘洛熙的手里。
现在顾思年加封北凉王,主管北凉道军政大权,这幅画用来做贺礼再合适不过了。
几人寒暄了一会儿之后太子便起身告辞
“顾兄,时候也不早了,本宫就先回了。”
不等顾思年开口,尘洛熙就诧异道
“皇兄这么早就走了我还指着顾兄请咱们喝顿酒,大家来一个不醉不归呢。”
“是啊殿下,要不再留一会儿”
顾思年笑道“莫不是嫌我王府拿不出好东西招待两位殿下”
“两位好雅兴啊。”
尘洛昭笑了一声
“不过东宫还有许多事务没有处理,我就先回了,你们好好喝,咱们下回再畅饮,为顾兄庆功”
“告辞”
“太子殿下慢走”
“嘎吱嘎吱”
东宫的车驾压着青石板路渐行渐远,将那座霸气威武的北凉王府抛在了身后。
车内的太子眼眸微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