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恩端坐在马背上,握着刚刚送来的军令眉头紧锁,一脸的不情愿。
屠字营在四营中走得最慢,到现在还没走到岔路口,结果就接到了这么一封军令。
边上的副将小心翼翼的问道
“将军,咱们怎么办”
“怎么办当然是不听了”
屠恩随手将军令揉成一团往地上一扔
“北燕的前锋营在东,不在西,想抓乌兰和木可不是这条路。
况且西侧山路崎岖难行,哪儿是大队骑军能走的
这位顾总兵怕是脑子昏了,发出这样的军令。
依我看,他怕是在耍什么花招,想要坑我屠字营一把”
屠恩并不是个聪明人,想的很简单,既然雍州卫没事会坑琅州卫一把,那琅州卫也不会好到哪儿去。
“额,可是此战由顾总兵指挥,咱们要是抗命,是不是不妥”
“抗命谁说老子抗命了”
屠恩不屑一笑
“派人去回话,屠字营马疲,走得慢,会尽快转道向西,请他们耐心等待。
到时候咱们大军抵达岔路口就停下,琅州卫要是等不及就率先开打,看看他顾思年能玩出什么花来。”
“诺”
副将得意一笑
“将军这一招还真是高啊。”
“哈哈哈”
屠恩十分惬意的伸了个懒腰
“都给老子记住,这次咱们的任务就是看戏”
燕军前锋营里立着一面“乌兰”军旗,在深秋的寒风中缓缓飘扬。
从战前斥候的探报来看,这儿大概驻扎着五千兵马,多为钟鸣山一战退下来的老兵。
换句话说这是一群疲兵,甚至还有不少伤兵。
军营外围潦草的摆着两圈拒马鹿角,也不见游骑外出巡逻,只有一队步卒拄着长枪守在营门口。
整个给人一种慵懒、疲惫的感觉。
估摸着上一仗打得太狠,这些士卒还没缓过来。
寒风袭来,几名守军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头顶的阳光还微微有些刺眼。
眼最尖的一名燕兵突然皱了皱眉头,好像远处有什么黑点出现,但刺眼的阳光又让他看不太清。
他揉了揉眼眶,用手遮在眼角上方,努力往前方看去,瞳孔逐渐放大
“看,那儿好像有骑军”
众人齐刷刷的看了过去,远处的黑点正越来越多,越来越近。
什么人斥候
终于有人哆嗦了一下,扯着嗓子吼了起来
“凉军凉军来了”
“击鼓示警凉军敌袭”
“咚咚咚”
燕军的防卫虽然不严,但反应极快,震耳欲聋的战鼓声很快就响了起来。
一面“晨”字军旗已然逼至燕军营前,袭击发生的就是这么突然。
数十名精锐骑卒率先越阵而出,这些人的手里并未持兵器,而是人手一把钩爪在空中晃悠,尾部连着的绳索就这么往马背上一盘。
在即将冲到营前的时候,数十人猛然用力,狠狠将手中钩爪掷了出去。
“蹬蹬蹬”
四支爪钩刚刚好套紧了营门外的鹿角,绳索高高抛出,又在地上拖出老远。
“驾”
那些晨字营的骑卒顺势一扯缰绳,全都扭身转向,掉头就走,拼命的抽动缰绳。
坐下战马就像发了疯,撒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