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
沈儒出自户部,整天与银子打交道,官场从上到下有多贪他会毫不知情吗
“我知道,我也知道这种情况绝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杜绝根治的。”
顾思年负手而立
“我能做的,就是将琅州卫的军需牢牢握在自己手里。
不怕大人笑话,我与江玉风私交深厚,按理来说这件事我应该避嫌,不插手。
但我顾思年只相信他,不相信别人。
因为我不能拿成千上万将士的性命去冒险”
“老夫明白”
顾思年的坦然相告让沈儒很欣赏,但心里那口气始终咽不下去。
为什么用命去保护边关安危的将士想吃口饱饭就这么难
“算了,言尽于此,大人也不用多想。”
顾思年认真地说道
“琅州卫只要有足够的粮饷,我顾思年就能保证边关固若金汤,这一点老大人放心。”
“唉”
沈儒重重地叹了口气
“老夫人微言轻,没那个能力将所有贪赃枉法的贼人都抓起来。
但我回去之后会尽力多盯着琅州卫的军饷,确保实打实地送到琅州。
将军有心为国,我沈儒自当全力相助”
这也是沈儒能尽的最大努力了。
“好那就谢沈大人”
顾思年弯腰抱拳
“只要咱们坚持初心,不忘始终,朝堂的风气终会一点点改变的。
尽力而为”
“尽力而为不忘初心”
沈儒也躬身行礼
“这一趟琅州之行能认识顾总兵,不枉此行
告辞”
“祝老大人一路顺风”
“哒哒哒”
马蹄交错,顾思年带着亲兵渐行渐远,而沈儒却一直驻足不动,注视着那道背影远去。
一名随从小心翼翼地问道
“大人,您在想什么”
沈儒喃喃道
“老夫有一种预感,此人日后一定会走进京城,登上那座天阙殿。
位极人臣”
一晃就过去了十几天,天气逐渐回暖。
琅州城内风平浪静,边境一线却又出现了些许异常,消失了一整个冬天的燕军游骑再次开始出没。
虽然眼下还没有再度开战的迹象,但上至朝堂、下至边军士卒都知道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死了一个皇子,北燕会咽下这口气吗
只有把前来复仇的大军彻底击垮,他们才能说自己赢了。
游峰、董寿陆续去了前线视察军务,也有几营兵马调到了靖边城一线。
但顾思年还有他麾下四营嫡系却一动不动,全留在了内地。
个中缘由顾思年心知肚明,无非是游峰担心自己又立军功,直接把四营兵马雪藏了,另外还可以扶持董寿、耿宇这些新收的亲信。
前线反正又没开战,顾思年懒得去找不痛快,欣然留在了琅州城内,正好慕晨沉这阵子一直有事找他商量。
官府衙门里,顾思年正翻阅着一沓厚厚的文书简册,眉头紧皱。
慕晨沉背着手紧盯地图,那面地图囊括了整个琅州辖境,各县田亩标注的极为清楚。
仔仔细细翻看了许久,顾思年才抬头道
“慕大人,这些富商可是尾大不掉啊,琅州境内那些荒田他们占了大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