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慕清欢才注意到队伍中有一辆无比简陋的马车,车帘捂得严严实实。
“还,还活着吗”
“嗯”
褚北瞻的一声恩让慕清欢的心一下子就放了下去。
只要活着就行
慕清欢赶忙伸手去拉车帘,想看看日思夜想的心中人。
“慕小姐”
褚北瞻突然打断了她得举动,犹犹豫豫的说了一句
“我建议,还是,还是别看了。”
慕清欢瞳孔一缩,这是何意
但慕清欢还是毅然决然的伸出手掌,颤颤巍巍的掀开了车帘。
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顾思年平躺在车内,除了一丝丝微弱的呼吸再也不见半点动静。
从手臂到胳膊、从腰腹到大腿,光这么一扫就能看到四五道刀伤。
包扎用得布条早已污秽不堪。原本还算清秀的面庞上满是血迹。
要不是有呼吸声,谁都会把他当成一个死人。
这一刻,慕清欢的泪水夺眶而出。
病房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药草味,角落的火炉咕嘟咕嘟得炖着药汤。
病床上的顾思年已经昏迷了七八天,丝毫不见清醒的迹象,军医说能治得伤都治了,能不能活下来得看顾思年的造化。
慕清欢双手撑着小脑袋,就这么趴在床榻边怔怔得看着顾思年的脸。
顾思年昏迷的这段时间都是慕清欢在贴身照顾他,每天只能强行喂进去一点米汤,不然早饿死了。
慕清欢没有整天以泪洗面,只是默默得陪伴着他。
从小就是大小姐出身的她第一次干起了照顾人的活,让慕晨沉这个当爹的无比唏嘘。
养了这么多年的女儿,说跑就跑了。
“你啥时候才能醒啊”
慕清欢的情绪十分低落
“爹离开琅州城不少日子了,急着回去,你再不醒我就得回琅州了。”
一州别驾离开州府这么久,公务早就堆成了山,要不是看在女儿与顾思年情深义重的份上,慕晨沉早就回去了。
但也没法再拖下去,今天下午慕别驾就得返回琅州。
他走,一定得带着慕清欢一起走,靖边城大败,边关人心惶惶,他不可能让女儿一个人留在这。
轻声细语在屋内回荡着,可顾思年始终没有一丝动静,只有微弱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你说你,拼个什么劲”
慕清欢愤愤不平的骂道
“其他营的参将跑得一个比一个快,凭啥你凤字营留下来断后,你说你傻不傻
平时你不是挺聪明的吗这次怎么就一根筋
你逞能,总是在逞能”
抱怨了几句,慕清欢换了个姿势重新趴着
“可是,可是你心里装着百姓啊”
“唉”
重重的一声叹息。
愁眉苦脸的慕清欢没有察觉,顾思年的眼皮微微跳了一下,而后重回平静。
慕清欢扣着手指,嘟嘟囔囔
“我知道你喜欢我,其实我也喜欢你,可我一个女儿家家的,这种话怎么说得出口
爹说琅州卫有你顾思年、有凤字营望北营,是琅州百姓的福气。
可我不想要这个福气啊,我只希望你每一次外出都平平安安的回来”
慕清欢的脸颊逐渐红润,也就是顾思年深度昏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