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人,赶紧救人”
“上山,全上山”
山路崎岖,战马只能冲到半山腰,绝大部分的士卒开始下马步行,咬着牙往上冲。
顾思年冲在最前面,连滚带爬的样子极为狼狈,因为乏力,他的两条大腿已经在打颤了,愣是靠着胸中一口气才没累趴下。
可当乌泱泱的人头冲到寨墙之外时全都愣住了。
微弱的火把在夜空中摇曳着,寨门紧闭,整座堡寨内不闻半丝声响,明显里面的战斗已经结束了。
人群中鸦雀无声,曾凌川的嗓音带着些颤抖
“秦大哥他们不会,不会”
他想说秦熙他们人都死光了吗但始终说不出口。
燕军既然在营中设下了伏兵,保不齐堡寨内也埋伏着大量兵马,秦熙的一百号人是绝对劣势。
他们不敢再接着往下想了
顾思年的眼中满是悲戚,忍不住有泪花在闪烁,咬牙切齿的说道
“给我杀”
“嘎吱”
就在这时,紧闭的寨门突然缓缓打开,露出了寨中真容。
几十道身影三三两两的站立着,互相搀扶,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地上躺满了燕军的尸体。
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门口处的秦熙拎着一颗血淋漓的人头,咧嘴一笑
“大哥,你们来晚了”
“什么,你说你败了”
“混账”
大帐中,哈斯玛颤颤巍巍的跪伏在地,头都不敢抬一下。
一直以为稳操胜券的申屠空罕见的生出了怒意
“给了你两千兵马,还有淮川堡原本的八百将士,据险而守,怎么可能敌不过一个凤字营”
大小石峰两处战场的战报提前一步传回来了,燕军占了上风,凉军吃亏之后就主动后撤,两路主将本想举兵追击来着,但锋刃营出动,很及时的将败兵接了回去。
但申屠空万万没想到最最险要的淮川堡竟然出了纰漏。
哈斯玛哭丧着脸道
“殿,殿下,非是末将不用命,实在是这帮凉军太过狡诈,从悬崖爬上了堡内,险要的地势一点用场都没派上。
还有,还有他们都像疯子,打起来命都不要,守在外围的那个千夫长被当场斩杀,末将鏖战许久,苦等援兵不至,只能被迫后撤。
请殿下恕罪啊”
“又是这个凤字营混蛋”
申屠空背着手来来回回的走着
“淮川堡的地势最为险要,联络我军多处军营,它丢了我们还怎么稳住营地
你糊涂啊”
哈斯玛一个字都不敢接,自己差点就把命留在那儿了,还能怎么办
“殿下请息怒”
扎西木措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站出来求情道
“哈将军已经拼尽了全力,淮川堡失守也不能全怪他,他一直以来奋勇杀敌殿下也看在眼里,就饶过他这一次吧。
我军虽然在淮川堡失利,但苗字营与寿字营同样被我们击溃,并不算输。
顶多就是丢失要害,向后扎营罢了,以我大燕之战力、殿下之英武,要不了多久咱们就能夺回来。”
一番吹捧总算让申屠空的脸色终于好看了一些,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行了,起来吧”
“谢殿下”
哈斯玛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还朝扎西木措投去了一个感激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