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家人遂又讲了院子占不了,田地被夺回之事。
胡阿静更是添油加醋地数落颜芙凝的不是。
严海棠又问“她吃穿如何”
胡阿静哼声“能吃什么,山上挖野菜呢,可如今又有什么野菜穿的,都是那几身衣裳。整日穿着绫罗绸缎在村里显摆,好似旁人不知她原先是娇小姐呢。”
严海棠听了,掩唇轻笑。
只要颜芙凝过得窘迫,她就满心欢喜。
转念想起傅辞翊,只是当着傅明赫祖父与父亲的面,她不好问及。
但心里又念得紧,便拉了胡阿静的手“咱们挺聊得来,院子里走走,说会子话吧。”
胡阿静点了头,能与县丞儿媳结下姊妹情,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严海棠与家里人说了声,拉着胡阿静出了厅堂。
去了花园,专挑下人较少经过的小道走。
七扯八扯地聊了旁的事,严海棠终于压低声问“傅婉娘有两儿子,大的那个如今怎样”
想到那个清贵的年轻男子,胡阿静抿唇道“人长得好看,脾气可不小。”
“哦,具体说说。”
“能一脚把篱笆给踹翻。”
“那他与严家养女关系如何”
“我瞧着不亲密,两人走道时,隔老远。上回与村里的梅香一道坐牛车,那严家养女往梅香身上挤,愣是没往那男子怀里凑。”
闻此言,严海棠唇角噙起笑意。
某女心高气傲,又退婚在前,很难与傅辞翊过下去。
如今沦落到只能坐牛车了,当真可怜呐。
两人又聊了会,严海棠道“以后他们家有什么糗事,你来说与我听。”
“好啊。”胡阿静恨恨道,“只是我家如今想将傅婉娘一家赶出去,如此好得了他们家的田与院子,这是我爷奶与爹娘的意思。”
严海棠随口问“那你的意思呢”
“我想将那个严家养女赶出去,傅婉娘的大儿子当我的上门女婿,如此也能得了他家的田地院子。就是到时候要养傅婉娘这个瞎眼婆母,还有腿瘸小姑子,痴傻小叔子,就叫人郁闷。我不敢将这个想法告诉爷奶与爹娘。”胡阿静亲热地挽住严海棠的胳膊,“我第一次见表嫂,就觉得表嫂为人好,我这想法只敢告诉你。”
严海棠面色煞青,当即对丫鬟道“与老太爷、老爷与大公子说一声,送客”
言罢,从胡阿静的手弯处抽出胳膊,一甩袖子走开了。
当真气死人,一个乡下丫头竟敢觊觎傅辞翊。
越想越气,严海棠回房,摔了不少东西。
听丫鬟说大少奶奶让送客,再加胡家人此次来两手空空,二老太爷也存了尽快送客的心思。
当即道“今日上元节,城里与乡下路途遥远,你们还是快些归去吧。”
意思是不留他们吃晚饭了。
胡家人面面相觑,尚未说什么,管家已经抬手做请了。
“诸位,请吧。”
待出了傅府大门,听到大门呯地关上,胡家人这才叹了气。
钱氏小声道“怎么回事,明明还算客气的”
胡兴旺按着饿得发疼的胃部“客气什么今日点心都没得吃,还早早叫我们回去。”
胡大海不以为然“人家自个要过上元节,话又没错,是咱们来得不是时候。”
胡阿静急得直跺脚“我想上茅房。”
被她这么一提醒,一家子都急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