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云蕖眯起了眼睛,“下手这么狠可不像江湖帮派干架,对方是谁”
厉溪治道,“目前看起来是一群老兵油子。但获胜的这一方也没好到哪里去,后面给赶过来的金吾卫和城防军砍光了。”
顿了顿之后,他看了裴云蕖一眼,又接着说道,“现在一批官家倒是也没急着去找这两边干架的由头,倒是好像对延康坊那里死的十几个老兵油子特别感兴趣。在查杀了那十几个老兵油子的修行者。”
裴云蕖心知肚明,不由得微讽的笑了,“那些人查出个什么线索没”
厉溪治也微微一笑,道“听说杀了那些人的应该是个刀客,带了个面具,年纪不大,用的刀据说特别薄,伤口都几乎看不出来。除了这些,啥都查不出来,就觉得那刀不是我们大唐这边人的路数。”
裴云蕖笑了笑,又接着道,“金吾卫和城防军把那些人砍光了,我听着怎么好像是灭口”
“包安清估计也是这么想的。”厉溪治说道,“包安清运气好,他本身就不是干架的料,而且正好有亲戚在别的坊宴请,他后来得知消息之后,偷偷乘了一个运粪水的兄弟的车回去了。他发现自己的住所也有人进去过,而且最诡异的是,他知道西市里边还有一个姓蒋的江湖人物也不会去干架的,但他回去之后就听说那人也死在干架的地方,手里头拿着把刀,脑袋就滚在边上。”
裴云蕖顿时冷笑起来,“那说不准就是被打晕了带过去,在那地方砍了。”
厉溪治点了点头,道“所以包安清就连自己的院子都不敢呆,很快乘着那粪水车离开的时候,就随着车跑出来了。之后延康坊坊门刚开,他就进来了,我正巧撞到这个浑身臭烘烘的家伙,上前问了一嘴,却发现这人就想到明月行馆来。”
裴云蕖这倒是有些意外,“他这急吼吼的跑明月行馆来做什么”
厉溪治笑道,“这人不是包打听么,有些门道,他知道明月行馆这里来头大,而且他早就听说了,这明月行馆在延康坊里头专门管那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之前有些江湖人物在延康坊里也吃了亏,他就觉得就近来说,可能只有明月行馆能保住他。”
“明月行馆现在倒有了这样的名声”裴云蕖本来满脑子就是明天顾十五和沧浪剑宗比剑了,她一点都不想惹麻烦,但想着昨晚上那些人差点将她陈叔扯进去,她就没表示反对,只是问道,“这人在哪”
厉溪治笑道,“我让他先去明月行馆里冲洗冲洗干净,换身衣衫再说。不然那臭味熏得你受不了。”
裴云蕖顿时没了兴致,“那算球,你先问问清楚再说吧。”
才刚说了这一句,只见顾留白也推门出来了。
顾留白在披衣服的时候就隐约听清了后面几句,所以他出来之后,就直接轻声问道,“那这人自己有没有什么推测”
“就觉得肯定有什么大事。”厉溪治和裴云蕖说话的时候,都是半开玩笑性质的,但和顾十五一说话,他的面色就凝重起来,“那两大帮子人怎么打起来的,为的是什么,他都搞不清楚,按理来说,这么多人干起来,都是为了抢地盘抢生意,但这次显然不是,他跟我到了明月行馆里头,我给他一身新衣衫的时候,他猜测了几句,说这长安城里头风光的当然都是那些锦衣玉食的人,但那些个人是不会摸黑出来掏粪水,出来收拾垃圾的。哪怕本事再大,也得有人帮他们养鹰养信鸽,得有人帮他们大街小巷的去蹲着看人,去打听消息,去跑腿如果这部分的人死得多了,那有些人的耳目就变得不灵光了。”
“养鹰养鸟的五坊小儿打听消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