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无关,本就是冲着我来的,”她说,“不是今日也会是明日,总有这么一遭。”
“什么意思”林丹青疑惑地抬起头,“戚玉台是故意的你何时得罪的他”
“你不是说,太后娘娘有意要为戚家和裴家指婚么”
“小道消息谁知道是不是真”林丹青语气一滞,震惊看向她,“难道”
陆曈不语。
她愕然开口“戚玉台这个疯子”
不过是看上了个女婿,八字还没一撇,裴家也未必结这门姻亲,就算是皇家尚不会做得这般赶尽杀绝。
戚家却敢。
这根本就是一群疯子
包扎完最后一道伤口,林丹青替陆曈披上外裳,坐在榻边忧心忡忡地开口“这下坏了,若戚家真狂妄至此,今日你杀了他恶犬,又宁死不肯低头,只怕梁子越结越深除非裴云暎公开表明庇护你到底,否则迟早出事。”
“真是无妄之灾,可今后你该怎么办呢”
陆曈心头沉重。
这也是她最担心的。
太师府想要对付她轻而易举,而她想接近一步太师府都难于登天。裴云暎能护她一次,可下一次呢将来呢
他总不能次次都出现。
不能把希望寄托于他人身上。
沉默片刻,陆曈开口“无事,走一步算一步吧。”
太师府的敌意提前到来,等回到医官院,她即将面对更激烈的狂风骤雨,不过
不过好在,有些事情,已经走到了该发生的时候。
接下来一段日子,太师府应当很忙,忙到无心应付她这只小小的“蝼蚁”。
正想着,雪白的帐子上有人影晃上来,纪珣的声音在帐外响起“陆医官。”
林丹青一怔,悄声问陆曈“他怎么来了”
陆曈摇了摇头。
白日在山上时,纪珣为她说话实在不止出乎旁人意料,也令陆曈感到意外。
若说裴云暎为她说话,是因为他们过去交情,但纪珣与她如今与陌路人无异,仅有的一次医官院对话,还闹得不欢而散。
他为自己开口,陆曈找不到原因,只能归结于此人良善,性情清正,才会仗义执言。
林丹青抱着医箱退了出去,营帐帘被人掀开,又有人走了进来。
陆曈看向纪珣。
他往里走了两步,仍是平日那副清清冷冷的模样,目光落在陆曈身上,问道“你伤势如何”
听着是关切,虽然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疏离。
“还好,不算太重。”陆曈答道。
他点了点头“我取了犬脑,夜里你敷在伤口处。”
陆曈讶然抬头。
有医书上曾记载“凡被犬咬过,七日一发,三七日不发,则脱也,要过百日乃为大免尔。”
若以“乃杀所咬之犬,取脑敷之,后不复发。”
陆曈之所以不担心,是因为听林丹青所言,戚家疯狗虽咬人,但并未有咬一口不久后惧水身亡的旧案,不至凶险。
另一面,她也有别的药可防此状况发生。
但没料到纪珣竟然会去取了灰犬的脑浆来。
戚玉台视疯狗如珠如宝,死在她手中已十分恼怒,要用灰犬脑浆来为自己入药定然不愿,纪珣此举,势必得罪戚玉台。
陆曈问“戚公子竟会同意”
“他尚不知。”纪珣回答,“无人看顾犬尸,是我自己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