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时,她才接近树茧。
却偏偏看到周潜的身子都被密密麻麻的须根包裹着,此刻他正安静的睡在那里,呼吸平稳,神色舒缓。
自己刚才出门前他所展现的痛苦,仿佛都消失无踪。
怀榆此刻她满脑袋都是小问号。
这是什么意思是觉得三十七八度的天直接躺着会着凉吗所以给盖上被子
但无论如何,看着这个自己曾经栖身数年的树茧,怀榆下意识觉得他是安全的。
而且不知是不是错觉,这么看久了,感觉周潜的脸色都比之前要好许多。
那
她踟蹰地望着自己手里还拽着的那根长长长长的藤蔓自己这简易担架,还编吗
周潜睁开眼睛时,恍惚间竟不知今夕何夕。
头顶飘着落满灰尘的高高帘幕,躺着的这个角度,还能看到高高供台上,不知供的哪位神仙的、一双冰冷又漠然的双目。
这神像上游动着一道橘红色的光,偶尔帘幕掀起,映在祂的眼中,仿佛这高高在上的神仙也多出了两抹温情。
他呆呆凝望一会儿,突然又听到悉悉嗦嗦的动静,此刻下意识侧头,却引得这树茧微微一个晃动。周潜豁然回过神来,猛地坐起
“小榆”
“我在”
怀榆的声音近在咫尺欢欣雀跃,尽在这声应答
而周潜回过头来,却见外头一片漆黑,大殿里跳跃着朦胧的火光他刚才所见神像上游动着的橘红色的光,就是这火光跳跃而来。
简易灶台上还架着那口熟悉的小锅,此刻锅里的水咕咕嘟嘟,周潜一怔
“天黑了”
他躺下去时,应该才是中午吧
“嗯。”怀榆凑过来点点头“周潜哥,现在已经是晚上10点多了”
周潜满心茫然,有太多话想要说,又想要问。可当他下意识翻身坐起,引得树茧又晃动起来时,整个人突然又是一愣
“我的伤”
怀榆眼眸中也满是惊喜,此刻狠狠点头“没错你的伤好啦”
事实上,下午她犹豫后仍决定继续编着担架,但因为太过紧张,仍是时不时查看周潜的状态,却分明能看到他黑乎乎的脸上,隐约也能看出气色来了
尤其是唇色,从苍白发乌到如今正常状态的暗沉微红,周潜他,好像真的在修复身体
怀榆察觉到这点后,二话不说就搂着大大的树茧好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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