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郊西山山腰的普光寺已经来了许多香客,香烟缭绕,悠扬的钟声山下就能听到。
四个身形高大的男人走进寺里,其中一人正是朱潜。
他们都是一身便装,斗笠压得低低的。没有进殿烧香,而是沿着游廊急步去了寺后。
此时到来,和尚不仅上完早课,也“过堂”完了。
他们在一处写有“香客免入”的月亮门前停下。
一个人上前对看门的小沙弥说道,“小师父,我家老爷的前辈百年前与贵寺有段渊源,特来求见忍尘住持。”
小沙弥听说跟寺里百年前有渊源,不敢怠慢,双手合什道,“阿弥陀佛,施主请稍候。”
他进去把门关上。
一刻多钟后,他带着一个年轻和尚走出来。
年轻和尚双手合什道,“施主请。”
几人跟他进了月亮门,在一处禅房外停下,丁立春三人被请去一处亭子里等候,只朱潜跟着年轻和尚进了禅房。
两个和尚盘腿坐在罗汉床上。
一个五十几岁,穿着红色袈裟,这位应该是忍尘住持了。他穿得如此隆重,难道是为了迎接那块玉佩
另一个七、八十岁,或许更老,眉毛胡子全白,穿着青色僧衣。
两人都表情莫明,看着进来的朱潜。
穿袈裟的和尚先说话,“阿弥陀佛,施主与普光寺百年前有渊源”
朱潜双手合什作了一个揖,说道,“是。百年前,玄通大师赠与贤德皇后一块贵寺的物件,并说若董家有难,可凭此物求得贵寺相帮。”
他从怀里取出一块玉佩双手呈上,年轻和尚拿过玉佩双手呈给忍尘主持。
忍尘住持松腿下地,非常郑重地接过玉佩,看了一眼,又呈给一旁的老和尚,“师父,是真的。”
老和尚欠身看了一眼,双手合什念了一声佛,“此物离寺一百余年,兜兜转转,今日又回来了。”
他从怀里取出一块对折着的纸,对朱潜说道,“贫僧师祖的确有所交待。说等到有人拿此信物归还本寺,就把这张纸交与他。”
朱潜见又是一张纸,还是玄通大师留下的,眼里掩饰不住失望。
不说玄通大师的一句话害了韩家上千人性命,就说他已经坐化一百多年,留下的话现在能有多少用
朱潜摇头拒收,“百年前,就是因为玄通大师的一张纸,几乎断送了我韩家满门,我不信他的话。我只与贵寺做交易,请把那块玉佩还给我。”
见忍尘住持没有归还玉佩的意思,沉脸说道,“贵寺乃千年古刹,善名在外。若以这种方式骗回玉佩,清誉就荡然无存了。”
老和尚忙说道,“阿弥陀佛,贫僧师祖早年欠了楚帝父亲一个人情,明知不可为还是透露了天机。若楚帝够聪明豁达,走另一条路,即能与大黎共分天下。
“他却把唯一能救他的人推到对立面,大开杀戒,加快了大楚灭亡,也把贫僧师祖推入万劫不复之境。唉,可看天意不可违,任谁也改变不了。更不能心存侥幸,明知不可为还为之。
“贫僧师祖心怀愧疚,坐化前把镇寺之物交与贤德皇后,并再次泄露天机留下这句话,以弥补之前的过失。”
朱潜犹豫起来。
老和尚又道,“老纳法号明远,愿以老纳名声作担保,此预言对董家意义深远。你拒收,损失可大了。”
朱潜知道,明远大师是普光寺上一位住持,虽为住持,却不喜处理寺中事务,大多时间出外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