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别都攒着,像你二哥学学,有钱就买好吃的。”
丁香乐颠颠把钱放去大匣子里存着,当以后的启动资金。
她现在是家里的小富婆,钱加首饰比丁钊和张氏的私房还多。
晚上,全家正在吃饭,听见院门被拍得啪啪作响。
丁立春跑去开门,“谁啊。”
他有些生气,敲门不会好好敲啊。
郭良的大嗓门,“立春,是我,快开门。”
口气又急又冲。
门一打开,郭良冲进来,又急吼吼向上房跑去。
他一头汗水,跑得头发都快竖起来,大着嗓门喊道,“二舅,表哥,出大事了。”
丁钊迎了出来,慌道,“是我姑出事了”
郭良道,“不是我娘,是持子,他闯大祸了。”
这话把屋里的人都惊得站起来。
郭良跑进屋说道,“今天晌午,唐少东家来了我家,说持子被骗着参与了赌石。用他家所有的存项,加上他家宅子,又在交子铺以三分利借了一千二百两银子,买了一块八十斤重的蓝田玉原石。
“说原石里的蓝田玉可卖到一万两银子以上,可切开后,里面含的玉极少,还玉质粗糙,二十两银子都卖不到”
唐少东家是唐氏的弟弟。
交子铺是放高利贷的铺子。若利息控制在三分以内,朝廷不会管,属于合法经营。若高于这个利息,就要地下交易,民不告官不纠。哪怕告了,交子铺黑白通吃,衙门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吃亏的还是借钱和告状的人。
丁壮身子晃了晃,大巴掌拍了一下桌子,悲愤道,“那个畜牲,居然敢去赌石。快钱哪有那么容易赚,这下闯大祸了。”
丁钊急道,“持子呢”
郭良擦擦脸上的汗,“听说持子五天前让季嫂子把利来送去唐家,并没有说他闯下的祸事,只说他和唐氏去省城找薛大户谈生意。其实他是被交子铺的人押着去借钱,哪知道他和唐氏半夜逃跑了。”
屋里人更慌了。
丁立春吼道,“他们跑了,谁还钱”
郭良用袖子擦擦脸上的汗,“今天交子铺的人找到唐家,唐家才知道持子闯下这个大祸,坚决不帮持子还钱。唐少东家还指着我爹娘大骂,说丁持把唐家闺女拐跑了,不说交子铺,若他们找到持子,也会打死他。
“二舅,表哥,交子铺的人敢借持子那么多钱,一定是知道你家有些家底,唐家富余,还知道你们跟省城薛大户有关系。若他们找不到持子,薛家和唐家又不帮忙,所有的债务就都压在你们身上了。
“那么多钱,即使你们把铁铺和这个小院、田地都卖了,也差得远。我爹娘让我来跟你们说,交子集的楚老板心狠手辣,手上有不少人命。让你们赶紧去外地避风头,以后都不要回来。”
丁壮咳嗽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众人更怕了,张氏捂嘴哭起来。
丁香滑下椅子抱着丁壮的大腿哭道,“爷,你不要气坏身子。”
丁钊扶住丁壮说道,“爹,只要人在,不管什么没了,我们都可以重头再来。若人没了,就什么都没了。你一定要挺住。”
丁壮颓然坐在椅子上,双眼无神,无力地骂着,“畜牲,畜牲,我们这个家被他毁了。天天做白日梦,想挣大钱,想当首富,哪儿那么容易。他倒是带着媳妇跑了,把烂摊子甩给老子。这一大家子,该怎么办”
丁钊脸色更加苍白,若有所思说道,“怪不得,前几天起我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