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锐的叫声终止。
转换为痛苦的呜咽、呻吟声。
隔着一扇门,源源不断涌入忽律穆惜的耳中。
与记忆中的画面重叠,甚至连哭声、呻吟声都重叠在了一起,光是这般听着,他亦是面色苍白,指尖扣入扶手之中,混着被木刺扎破的血丝。
心中的不安无限放大。
不止过了多久,门忽然吱嘎一声被推开了。
他连忙转过身去,看看见梅姑端着一个铜盆快步朝外走着,步伐匆忙、神色严肃,在经过男人面前时,足以另他看清铜盆里的血水。
耳边骤然嗡鸣。
屋子里的说话声似乎变得嘈杂起来。
“拿针给我”
“
“姑娘已经疼的要受不住了”
“快拿参片过来压在她舌头底下”
“梅姑呢”
“快去打热水来”
梅姑几乎是端着铜盆一路小跑着进去。
这个院子里,只有小厮,没有婢女,自然不能进去帮忙。忽律穆惜听着里面愈发慌乱的节奏,再也坐不住了,叫来院子里的小厮去倒水打热水来。
就站在屋门口等着梅姑出来
以减少梅姑来回耽搁的时间。
一盆盆血水往外送出来。
廊下满地潮湿。
已分不清楚是飘进来的雨水,还是从铜盆里泼洒出来的血水。
血腥气萦绕在鼻尖。
屋中的呻吟声似乎小了下去。
随之,传来稳婆欣喜的惊呼声“摸到孩子”可这句话还未说完,便戛然而止,随之变成了惊恐,“不好是臀位”
“给我针”大伯母的声音也带上了些紧张,“孩子个头小,现在还有扭转的余地稳婆,你在
“好”
“姑娘、姑娘别怕,可能有些疼,您忍着不要叫出声来”
一句话撵着一句话传出。
雷声阵阵之中,响起锦鸢嘶哑的叫喊声
“姑娘忍住”
“疼”
“好疼啊”
她绝望的叫着,连着嗓音都染上了血腥气。
“动了、动了转过来了些”
稳婆大声叫着。
“再来一次”
呻吟声濒临失控。
痛
太痛了
腰疼的近乎别人用徒手折断,肚子更是撕裂般疼痛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她,疼痛感一波一波袭来,除了疼痛外,还有恐惧。
在稳婆的手触碰到她身体瞬间,剧烈的疼痛感袭来
顺着脊柱一路上窜
像是用手搅动着她的五脏六腑
“啊”
她张口失控尖叫,用力到下颚昂起,脖颈上青筋鼓起,身子弓着,痛感却迟迟不退。
几乎要夺走她的性命
大公子
嬷嬷
婆婆
她好痛
痛的快要死了
耳边传来稳婆的声音“摸到头了”随即,稳婆抬起头来,双目欣喜若狂的看向锦鸢,鼓励到“夫人一鼓作气,孩子就能生出来了”
痛
原来
生产会这么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