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时,握着匕首的手都不见一丝颤抖。
族长眯起眼,眼底酝酿的怒色,“穆兰,为父再给你一次机会,把刀放”
话未全部说完,穆兰已将刀刃压进皮肉之中,鲜血渗出,染红了锋利的刀刃,而她看向族长的目光愈发坚定。
忽律穆惜看她这般伤害自己,急切制止“穆兰快把手里的匕首放下快听兄长的话兄长肯定也不会让你嫁去北疆,嫁给那个畜生都不如的东西”
穆兰却不看他。
反而目光偏执地望着族长。
匕首上的鲜血已经染红匕首,一滴滴鲜血顺着滴落下来,也弄脏了她身上洁白的白纱。
脸色也愈发惨白。
手上的力道分毫不松。
族长看着穆兰的脸,短暂妥协“好,父亲答应你,不再让人打这个逆子,你把匕首放下。”
穆兰语气不变,仍旧戒备“父亲先将人放了”
族长轻轻一抬手。
围着忽律穆惜的打手们纷纷散开,退到一旁去。
穆兰偏眸,看向半倒在地上,看着往日里意气风发的兄长,此时被父亲的人打成这副模样,心中说不尽的心疼之意。
而在穆兰松开匕首的瞬间。
族长上前,伸手夺走她手中匕首,视线扫向身后的婢女,“送小姐回阁中严加看管,收掉屋中所有器皿”
“是,族长”
穆兰听出父亲口中的语气变化,余光中见退下的打手再度向兄长围了上去,愤怒道“父亲答应我不会再动兄长的您说话不算话父亲”
“还不快扶着小姐进去”
“父亲”
她声嘶力竭地叫着。
“兄长”
眼泪无助地淌过面颊,只能眼睁睁看着门在自己面前一点点合拢。
“穆兰别担心兄长不会有事的你好好的,兄长一定会救你出来的”
“兄”
砰
通天阁的大门重重合上。
彻底隔断了两边的视线。
打手们一时拿不准主意了,“族长,这二少爷打不打了”
族长收回视线,再度看向地上的忽律穆惜,嗓音凌厉“打把他的腿给我打瘸了然后随我去见王谢罪”
“是族长”
打手们立刻将忽律穆惜再度围起来,对着他的腿狠狠下手
族长目光冷漠得毫无温度,问着身边的人“之前王提出要一个懂得解毒的族人出发前往大夏,安排出去了吗”
心腹回道“不日前已命人快马加鞭动身了,另雇了十个护卫随行,一人配两匹马,用的都是最好的蓝月马,马休人不休,一个多月就能赶到大夏京城。”
族长颔首,“好。务必让他们再快些。”北疆一事一定要谨慎行事,绝不能让人发现我们嫁去北疆的是真正的圣女。还有”他余光瞥了眼忽律穆惜,看他一声都不吭的倔强性子,眸色暗下,嗓音低到仅有他们二人听见“这个逆子把穆兰看得比命还重,为防止他生事搅黄了我们与北疆的合作,通知北疆那边,我们愿意早日将穆兰嫁过去,赶在四月十七日之前,记住这个消息绝不能透露,悄无声息地把穆兰送入北疆。”
心腹应下“属下知道了,这就去安排”
*
锦鸢备受长途奔波之累。
哪怕她心性再如何坚忍不拔,但仍无法缓解逐渐笨重的身体所带来的负担。
进了屋子躺下后,小腿、双脚已水肿的极为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