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知道陛下还活着。
陛下双目发涩,看着禁军统领,此时此刻,甚至连怒气都翻腾不起“你们拿什么捉拿你告诉朕他们的人真的都撤了吗他们不过数千人你手握两万禁军都不是对手调动驻军拿下他们又如何杀了他们然后再等着他们的人来反朕刺杀朕”
哪怕在武英殿上,他都不曾定罪下杀令,甚至将消息按压下去。
只能两个月,不,哪怕是一个月,他们的人没有动静,他亦会将二人释放后降级训斥。
可没想到啊。
他们真的反了
禁军统领脸色煞白“是臣无能”
无能
哈哈哈
陛下忽然仰头放声大笑,笑得撕心裂肺、震痛胸口,“无能的何止卿一人哈哈哈朕九五至尊紧紧攥在手里的东西,他们竟然都不屑一顾这天下”他猛地站起身,用力挥舞着胳膊,最后手直冲冲指向前殿“他们都不要唾手可得的皇位他们也不要是是朕真的”
错了吗
止不住地晕眩起来。
他就这么站着。
在这绝望的黑夜之中,空荡的后殿之中,在他耳边响起麟儿稚气的声音。
“何为明君”
“一为开创基业的开国皇帝。二为守业有成、开创盛世的帝王。三为中兴之主,励精图治挽救风雨飘零之帝王。”
孩童稚气的声音过后,又响起一道铿锵有力的声音。
“今日我们兄弟立下生死状,要令大夏海清河晏、大夏百姓安居乐业、朝中无贪污腐败之气、边疆安稳”
他抬手捂住胸口,喷出一口鲜血。
他厉声呵退禁军统领,滚出去
身体无力地瘫倒在龙床之上,想起二十五年前的生死状,想起他死去的麟儿,想起这些年走过的每一步都历历在目,再到今日所发生的一切
笑声却愈发癫狂。
癫狂过后,却只剩下几乎将他扼杀的心酸与剧痛。
二人从武英殿一路出来,往宫门外走去。
南定王虽上了些年纪,但素来身体强健,鬓发间不见一根白发,哪怕历经半个多月的囚禁,也只是面上有些颓废,眼底神情矍铄。
他一边快步出宫,一边吩咐留下守备宫城的兄弟。
陛下知京城不能乱。
所以只囚禁他们,并不曾真正定罪。
但他们今夜逼宫,胁迫陛下同意出兵,按如今陛下的心性,不得不留个后手将一部分亲兵留下,由他们代替来戍守皇城,以防陛下要派人持虎符去京郊动用驻军。
没有一场政变能不死伤一人。
更何况是改朝换代。
大夏泱泱大国,声望威赫,但同时周边那些小国也在虎视眈眈。
在他们没有救回锦鸢之前。
京城绝对不能乱。
希望这位陛下没有将自己的初心全部忘记,为了大夏百姓,能安安分分地当一位明君。
待安排妥当,两人也走到宫门外。
门口两府的马车已经在候着了。
南定王看了眼马车,抬脚径直走向自己的坐骑,圈起缰绳翻身上马。
坐定后,他才看向赵非荀。
见他面色苍白,连上马车都显得有些吃力,这才想起他体内余毒未清,想必方才在武英殿中都在强撑着。
他抖了抖缰绳,骑马走到马车旁。
略微弯腰,问道“赵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