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嬷嬷继续道“便是娘子不吃,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也该进些才是。”
锦鸢连忙垂眸,怕露出异色。
“那就劳烦嬷嬷端来一碗罢。”
姚嬷嬷嗳了一声,很快端来了一碗温热的乳糖丸子。
锦鸢靠着引枕,自己端着碗小口小口吃着,温热的食物顺着喉咙滑入腹中,她才知自己饿狠了。
胃里也跟着暖了起来,人也有了几分精神。
姚嬷嬷看着她唇上逐渐有了血色,不由得高兴起来,闲聊时,嬷嬷掐指算了下日子,唇角带着笑意,道“姑娘的这一胎正好生在明年的夏天,夏天炎热,孩子怕热出汗多,不小心捂着了就容易生痱子。透气的小衣裳、尿戒子、小鞋子、小帽子都要多做些,这些孩子贴身穿的衣物,还是自己动手做起来更放心些。”姚嬷嬷轻轻击了下掌,笑着道“看来眼下就要忙起来了,咱们园子里也要热闹起来了。”
姚嬷嬷的眼神过于真挚,语气是发自内心的期盼。
目光疼爱的望着锦鸢“倘若是个姑娘,娘娘更是要高兴坏了,到时候怕是恨不得日日都要惦记着来看呢。”
锦鸢迎上姚嬷嬷的目光。
悄悄握紧手指,笑的有些勉强。
喉间干涩的应了声“是啊。”怕被姚嬷嬷看出来她的异样,锦鸢忙问道“大公子还在园子里么”她说着,将空了的碗盏递过去。
姚嬷嬷看了眼,满意地颔首,揉了下锦鸢的发髻。
像是夸赞小姑娘一般。
让锦鸢不自在地红了下脸。
姚嬷嬷才语气随意地说了句“陛下交托的差事还没办完,大公子又出门去了,听轻风说,大概还要个半个月才能回来,正好能赶回来过年。”
过年
锦鸢恍惚了下。
望着窗口,轻轻呢喃了声“这么快,又过了一年了啊”
恍惚过后,心底只剩下空洞。
黑漆漆的,像是见不到底的深渊。
次日午后,禾阳郡主来了语云斋。
锦鸢吃了药,昏昏沉沉地歇了午觉,睁开眼就看见坐在一旁正翻着沧州纪事的禾阳郡主。
不知是让郡主等着的愧疚,还是因那本沧州纪事上被她反反复复阅读的成婚风俗那一页,锦鸢惊慌地撑着做起身,急切地出声唤道“娘娘”
禾阳郡主从书中抬头看她。
清冷矜贵的面容,眸光变得温和。
合上书,侍立在身后的柳嬷嬷伸手接过。
“别急着起来,躺着咱们慢慢说话。”禾阳郡主前倾了些身子,目光仔仔细细地看她,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昨夜荀哥儿来,把事情都同我说了,保重身子节哀外头那些事情让男人们去处理,京城天子脚下,胆敢如此猖狂行凶、下毒害人,京兆府、城羽营一个都不会放过凶手。本想夜里就来看你,又怕扰了你休息。刚才来时,看你睡得正好,是我吩咐她们别叫醒你。”
锦鸢敛目,不敢让自己去想昨日发生的一切,“让娘娘担心了。”
“如今怎样”
锦鸢柔声答了。
她才睡醒起来,说话声软,眼神也漾着些水汽儿,细声细气地回话。
禾阳郡主的眸光温柔,颔首认真地听着。
知道她经历这些事情,愈发怜爱几分。
等锦鸢说完后,发现郡主娘娘眸中的和善之意几乎都要渗出,她不由得愣了下,轻轻唤了一声“娘娘”
禾阳颔首“方才说起产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