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身去,端端正正福身谢恩。
“锦鸢多谢娘娘成全”
娘娘是怕明日大婚,她触景伤心,所以才主动开了这个口。
这份关心与温柔,暖的她眼眶发酸,几欲落泪。
从院中出来后,锦鸢回语云斋里收拾了下,带上石榴,坐着马车前去王府。
却不知,在她前脚离开没多久后,赵非荀骑马回了园中。
甚至都未来得及去向郡主请安,就赶去了语云斋,却未见到锦鸢,得知她奉了郡主的命令,去王府看望病重的锦侧妃去了。
竹摇战战兢兢地半蹲着身子行礼。
多日不见,大公子浑身气息愈发肃杀骇人。
窥探着大公子脸色不语,竹摇试探着出声问道“大公子,不如奴婢去请娘子回来”
赵非荀面色不变,目光扫过语云斋里挂起的红灯笼,甚至连上面也贴了囍字,皱了下眉。
“罢了。”
“是。”
“派人去给锦氏传话,让她不必急着回来,好好照顾侧妃。”
竹摇再度应下。
余光看见大公子抬脚往外走,她屈膝恭送。
恭送的话还未出口,就听见大公子的声音冷了几分“把语云斋里的灯笼通通摘下来。”
那声音利得像一把把小刀似的割人。
竹摇心惊肉跳,赶忙应了一声。
等大公子走后,立马叫了人把红灯笼拆下来。
可明日就是园子里的大喜之日,用平日里的灯笼难免有些不应景,若是被人看到了难免要议论一二,竹摇只得想出了个法子,差人去外面买些彩绘避风灯回来。
锦鸢坐着马车到了王府。
见到了病重的锦氏。
虽从婆子口中得知锦氏病得很重,但这会儿亲眼所见锦氏病容,锦鸢也被吓了一跳。
脸色蜡黄、双目无光。
面颊消瘦衬得颧骨高高凸起。
没有了妆粉遮掩,此时的锦氏看上去如一个垂垂老矣的妇人,黑发中掺杂着刺目的白发。
“小鸢”
婆子坐在床边,忍着眼中心疼的眼泪,将锦氏抱在怀中扶起,“你来了啊”
连着嗓音也嘶哑不堪,虚弱得需要人凝神谛听。
锦鸢也在床沿坐下。
哪怕她掩饰得再好,可面对形容枯槁的姨母,她的眼底有惊愕,也有些未知的恐惧。
或许是因姨母与母亲有几分相像。
眼前此景,让她不受控制地想起多年前母亲离世前的幕幕。
“是,是锦鸢来了。”她轻轻开口,尽量温柔。
锦氏无力笑了下,还不忘让安抚她“姨母这样吓着你了吧听说你才从青州回来,路上奔波辛苦看着人黑了些咳咳”她说了几句话,就要停下喘息,伴随着干裂的咳嗽声,“看过姨母就回去吧别让姨母把病气过”
这句话还未说完,她就止不住地喘息咳嗽。
咳的面颊上翻出异样的鲜红颜色。
“姑娘快别说话了,喝口水吧。”婆子急忙倒了一盏温热的茶水,递到锦氏唇边。
锦氏佝偻着身子喘息,须臾后逐渐缓解。
伸手推开婆子递来的茶盏,哪怕她虚弱至此,目光仍不忘关切地看着锦鸢,“明日、明日就是赵将军和蓝月圣女大婚你、你一片孝心,姨母知道了可一旦被人知道你来看我这命不久矣之人,传入圣女耳中,难免会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