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绡轻晃,山移星转,红烛长明,烛火照在案台前的花冠、团扇之上。
情之一字。
欲之一事。
于洞房之夜被无限拉长,拽着人沉溺其中,岂能容人轻易脱身。
哪怕落了眼泪,再由人一一吻去,低声安抚,落泪的女子陡然涨红了面颊,推着男人坚硬的胸膛,口中娇柔无力的求着。
泪入发鬓。
声音变了调。
推开的手掌停滞,五指抓紧,停留在胸膛上凸起不平的疤痕上
春宵苦短。
等到醒来时,即便床幔垂下,也遮不住透入的日光。
显然时辰已不早了。
虽昨晚是新婚夜,但第二天睡到这个时辰,岂不是让人都猜到了他们是洞房花烛胡闹过了度,才起不来身。
锦鸢面皮薄,恨不得立刻起身。
可才动了下,浑身不适。
动作瞬间僵住,不得不又躺了下去。
这一动静,引得身旁的赵非荀偏头看来,“时辰还早,继续睡会儿。”
男人的声音沉柔,在密闭的帐中,无端生出些莫名的旖旎来。他身上的里衣系带松散,露出大半精壮的胸膛,半靠在床头,手中还握着一卷书。
分明醒来多时,却故意不起来。
也不知道
究竟是什么意思。
锦鸢心猿意马,不愿继续想下去。
面上微红,双手悄悄拉高被子,挡住自己不受控制泛红的脸色。
赵非荀的视线从书上挪开,落在她欲盖弥彰的动作上,薄唇微勾,眼底的神色似笑非笑,手指屈起,撑开她挡着的薄被,在她面颊上刮蹭了下,压低嗓音,“脸红成这样,一早上又想到什么了。”
锦鸢
小丫鬟羞臊的眼睫颤了下。
不知是他的动作,还是他的语气,亦或是帐中残留的气息,她的思绪不受控制的蔓延。视线不经意看见他弯腰,贴近的双唇,想到昨晚
昨晚
脸上热烫得都能冒出热气来。
“没、没什么,”她结巴了下,迅速移开视线,“是是热的”
口是心非的小丫鬟。
眼角的春情烂漫,娇艳似枝头怒放的花,邀赏花人采撷。
男人合上书,随手扔在枕边。
衣衫与被褥摩挲的细微声音响起。
锦鸢此时万分敏感,察觉身侧的热源逼近,她下意识就要躲开,既心虚又羞臊,双手死死抓紧被子,口中说“我要起来了”,言行不一。
赵非荀轻笑一声,欺身贴近,轻而易举就从她手中扯过了被褥,锦鸢侧过身去,被男主一把拦住,后背压上他坚硬的后背,强势的胳膊将她禁锢在身前。
他的手指游走,炙热的气息自她的耳垂处传来,沙哑的声音,一字一句清晰的落入她的耳膜。
“想到什么了,爷来猜一猜。”
“不”
紊乱的心跳,强烈得要从胸口蹦出。
男人的齿间轻轻咬着她的耳垂,暗哑地唤她的名字,最后都不再询问,面皮薄的小丫鬟羞于开口,眼睑颤颤地闭着
守在门外的石榴听见隐约的说话声,端着铜盆正要敲门入内,却被竹摇拉住胳膊。
“姐姐”石榴轻声询问,有些不解“我听见姑娘说话的声音了。”
竹摇摇头,眼神望门口扫了一眼“再等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