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离开书房,更衣洗漱后回房。
小丫鬟已入睡。
屋子里的冰山融了一半。
她怕冷,身上还盖着一条薄被。
侧身睡着,甚至连他上床都没醒来。
赵非荀一把揽过她,气笑着捏了下小丫鬟的面颊。
刚才还来邀宠,自己倒先睡着了。
还睡得这么沉。
赵非荀垂首,吻上熟睡之人。
熟睡的小丫鬟温顺得不可思议,任由他侵占掠夺走呼吸,浑身娇软,溺在他的怀中,身子经受不住男人的撩拨,意识逐渐清醒,眼睑掀开,眼底睡意惺忪,眸色迷离,双唇泛着一层薄薄的水光,眼角发红。
“大公子”
她逐渐清醒。
眼前一晃,男人将她压在身下,挡住床外透入的月光,垂首吻下,深深抱住她。
锦鸢尚未调匀的气息变得急促。
床上的薄被滑落。
女子承宠,面有娇容。
被男人抱在胸前,胳膊压过她的腰肢,手掌贴在她的后背腰窝处,轻轻顺着、摸索着。
余韵散去后,床幔之中残留几分旖旎。
旖旎未催生情欲。
反而是让锦鸢念及他方才待自己的种种温柔,悬浮不定的心也有了着陆处,睡意逐渐起来。
“那孩子”
男人的声音突兀响起,打碎了寂静,连着胸膛震颤。
锦鸢闻声,柔柔地抬眸看去。
男人的手指落在她的鬓角,勾起一缕粘在面颊上的发丝,“如果你想照拂一二,就让婆婆代为养着。”
她的睡意瞬间散去。
怎么
怎么这事还没过去
她咬着唇,一时没明白大公子这会儿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赵非荀嗓音松泛,“顾临邑领着牟定县那边的事情,他又舍不得撇下伏诸山上的那一帮子兄弟,身份一时没办法洗清,孩子也只能跟着他混在山贼堆里。婆婆带大了轻风他们,养在她身边,也让她膝下热闹些。”
锦鸢静静地听着。
视线盯着眼前赤裸的胸膛,上面有一道扭曲的疤痕,是这些年大公子在战场上留下的印记。
可就是这样一位将军。
会为她一番失态的话语,因她为孩子抱不平,便提出要让婆婆抚养那孩子,是为了让她安心。
不让把那孩子代入她自己的过去。
原来
她在马车里故意说的、惹他怜爱的那些话,大公子都记在了心里。
心尖止不住地发酸发软。
“我”她开口,声音有些嘶哑,“我何事说过要养那孩子了,他有生父顾临邑带着,何须辛劳婆婆。”她轻声说话,故意答的几分任性,“如果是大公子体恤属下,那我们才养着。”
赵非荀“那便不理会他。”
“好。”
床幔里又安静下来。
睡意却不曾再度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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