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守在县衙门口。
七八十人份的粮食很快发放完毕。
他们接过粮食后,没有一迭声的感谢,而是跪下磕头,砰砰砰连磕了三个头,再次抬起头时,锦鸢看见从一双双死气沉沉的眼睛里,涌出眼泪,滑过脏污的面颊。
此时,才显出一抹生气。
这些饥民,仿佛在说
朝廷没有放弃他们。
他们能活下来了
他们终于能活下去了
锦鸢别过头去,忍住眼眶中的酸涩。
便是连轻风、北晖等人,也忍不住鼻子酸涩,为了掩盖这份失态,他们大声叫着让他们赶紧回去,明日再来府衙领取粮食。
锦鸢闲着无事,帮着轻风等人一起收拾东西。
而赵非荀在发粮开始后,就同一个做马夫打扮的男人站在不远处说话。
此人正是赵非荀在边疆领兵时的旧部之一杜周士。
赵非荀虽然从边疆退下,一部分旧部跟随他回了京城,有些是因旧疾无法再上战场,索性继续跟着赵非荀进入城羽营效忠,还有一部分是小有军功的,直接入兵部,下派调去各州府里当个武将。
自然,大部分旧部仍留在边疆,继续捍卫疆土。
也等到将军回归。
眼前的杜周士,正是三年前选择留在边境的旧部之一。
在陛下下令,命赵非荀任巡抚时,他就飞鸽传书送去边疆,命人搜罗甘薯、洋芋等作物,即日送往青州府,杜周士正要休假,便自告奋勇要护送作物来青州府。
“辛苦你跑这一趟,”赵非荀从边疆退下已有三年,再见旧部,也有些感慨,抬手他肩上拍了下,语气不复清冷,“假期还有几日何时回去”
杜周士看着五大三粗的身躯、一脸刚毅。
在赵非荀问出这句话后,低下头,双手握了下拳,声音听着有些低落“属下怕将军知道后就不让来了,将军的书信送到兄弟们手中时,我刚从边境退下来。”
赵非荀沉默着收回手。
“原因。”
他记得,当年离开边境。
杜周士扬言要升至千夫长,然后风风光光、敲锣打鼓的回乡。
而眼前杜周士的神色,显然不像是升至千夫长后的意气风发。
杜周士揉了下鼻子,回道“受了点伤,胳膊拉不开弓箭了,恰好家里头一年也七八封家书的催我回去,老子娘嚷嚷着让我赶紧回去给老杜家延续香火,”说到这儿时,他才敢抬起头,看向眼前的将军,恢复了些在边疆时的粗犷“在边境的这些年也攒了几件军功,回去把盔甲往祖宗坟墓前一摆,也算是光宗耀祖了”
攒了几件军功
可能是连百夫长的职位都被撸了
赵非荀下意识的皱眉。
他知道一朝天子一朝臣,自己从边疆被迫卸任,退回京城后,孙将军自然容不下跟着他的一众旧部,会有打压之意,但把百夫长的身份都撸了,这举动实在让人不齿。
赵非荀仔细问他“如今城羽营仍挂在我名下,几个兄弟也在里面当差。我记得你母亲身子也不好,不如借来京城请个大夫仔细看上两年,你在京城城羽营里攒两年经历。”
杜周士听后,一脸正色地拱手谢恩。
“将军之恩,属下绝不会望只是”杜周士年纪不大,但在边境多年,脸上饱经风霜,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