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裹着怒意,重重撂下这番话。
顾临邑听后先是一愣,随后竟是笑出声来“顾某算是听明白了,这话里话外,姑娘是在哀怨将军没给你身份”
锦鸢睁大眼睛,甚至连呼吸都急喘了下。
饶是她性子绵软,这会儿也气得身子发颤,眼眶发红“我究竟与顾公子有什么仇怨您一张嘴就要害这么害我”
顾临邑瞥见从窗口掠过的一抹人影。
勾唇一笑,漫不经心道“谁让姑娘好好的断了我财路。”说完后,他忽然站起身,长腿快速逼近锦鸢,锦鸢戒防,后退两步,可架不住顾临邑看似温文尔雅实则动作凌厉而强势。
络腮胡子急得冲上前“大、大当家咱们可不兴打女人啊”一把将顾临邑给拽住了。
顾临邑没推开络腮胡子,盯着锦鸢,笑了一下,压低声道“顾某这事替姑娘看清自己,姑娘怎么还恼我呢”
见眼前的小丫鬟脸上的血色褪去,他才作出嫌恶之色,把络腮胡子给拨开“滚一边儿去,你身上都是什么味道”
络腮胡子
锦鸢耳边一声嗡鸣尖锐响起,心底猛跳两下。
她下意识地转身从厅堂里逃了出去,一刻都不想在顾临邑面前久留。
他满口胡沁。
自己怎会哀怨
梦中她哪怕怀了身孕,也仍旧是一个丫鬟。
如今她这样的身份,连自己也知道,她只能是一个丫鬟,根本不可能成为大公子的妾室。
她如何会哀怨
如何
她脑袋晕眩着,从廊下而过时,看见不远处有一双黑底祥云靴子,视线再往上,便是大公子眸色沉沉看来的模样。
那双眼睛犹如深不见底的寒潭,透着一股冷冽的寒意。
落在锦鸢面上时,她忍不住浮出恐惧
顾临邑的那些话大公子都听见了
大公子难道当真了么
她又想起昨夜极尽发泄的情事,脸色更白了一分,脚下步子忍不住退了半步。
“大公子,奴婢”
她双唇惨白,似乎想要解释什么。
可在赵非荀一步步逼近时,都被不安所覆盖,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赵非荀垂下视线,看着眼前瑟瑟发抖的小丫鬟。
在她面上再次看见畏惧、惊恐之色。
他轻声开口,嗓音似淬了冰般,“锦鸢,时至今日”他的语气却仍然温柔着,缓缓抬起手,干燥温暖的手掌轻轻擦过她的面颊,触摸到一阵微烫与柔软,“你还会怕我”
想起她在顾临邑面前或惊讶或愕然,又想起这几日他偶尔深夜回来一趟,也不曾看见她在前院,只要他不在,她便迫不及待地躲回后院去
难道,她对自己的温顺都是伪装出来的
而非真心
那些眼泪、那些眼神
男人拢着她面颊的手指不禁用力收紧,掌下的小丫鬟吃疼,连眉头也不敢皱一下。
更让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