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垂本就是锦鸢的敏感之处。
她紧紧抿着唇,眼睛里水色汪汪的,咬牙死死忍着。
赵非荀看她都快要哭出来,才笑了声,收回手,语气严肃着命令道“给你一盏茶时间,速速去更衣洗漱”
他行军打仗惯了。
下命令时不自觉就带出了在军营里的气势。
锦鸢一凛,不敢再耽搁一刻,利落的行了礼后下床去屏风后洗漱。
在赵非荀出去后,小喜紧跟着进来侍候。
昨日的骑装不能再穿,小喜替她挑了身便于活动的衣裳,梳了牢固不易松散的发髻,仅戴着那根郡主赏赐的南红玉簪。
打扮妥当后,府兵领着锦鸢去马厩。
赵非荀亦换了一身黑色骑装。
银冠束发、腰悬长剑。
哪怕是随意站在马旁,身姿挺拔如松,哪怕不曾穿盔着甲,也掩盖不住骠骑将军的勃然英姿。
他身边站着一匹纯黑高俊大马,浑身发毛黑亮,马似其主,亦是一派孤傲不逊,只有在赵非荀面前,才会低下头臣服,舔着他手里的糖块。
眼前这一幕,不由得让人心生敬畏。
不敢轻易靠近。
还是被放出马厩的母马发现了锦鸢,朝着她小踱步的走来,呼哧的喘气,还用头亲昵的蹭她的手。
锦鸢才回过神,用手轻轻摸着它的马鬃。
赵非荀喂完糖块,看这匹马当真与小丫鬟分外亲近,淡淡说了句“既然这马与你投缘,今后就是你的了。”
锦鸢愣了下。
她的了
是这匹马今后只有她能骑
可她不知要被困在后宅几年
“怎么,不高兴”
锦鸢连忙挤出一个真心实意的笑脸,屈膝谢恩,“奴婢多谢大公子赏赐,心中分外高兴。”
赵非荀牵着缰绳,走到她面前来,抬手也摸了下母马的马鬃,母马并未回应,而是对赵非荀身旁的黑马亲昵的以头去蹭着。
锦鸢面上的惊愕险些掩盖不住。
就像是回应她的猜测,黑马也蹭了下母马,动作虽不亲昵,但也温柔,将母马的头轻轻撞开,母马这才后退两步,站在锦鸢身边。
赵非荀环臂,看小丫鬟有些被吓到的脸色。
唇角勾起。
在她脑袋上轻敲了下。
“这两匹都是西疆的良种马,智慧不输垂髻小儿,这么点事都值得你大惊小怪。”
锦鸢垂首,“大公子教训的是”
站在不远处的轻风听后,也垂首。
大公子,要不您听听,这几句话像是在训人吗,柔的都掺水了
“这马还没名字,你是它主人替它取一个罢。”
锦鸢应是,而后冥思苦想。
她稍扭头,与母马那双湿润温柔的大眼睛对上,憋了半响,才吞吞吐吐的开口“棕棕驹”
赵非荀
他神色有些微妙“棕色的马驹”
小丫鬟微不可查的点头。
赵非荀“马在三岁及下才称驹,这马都已五岁了。”
小丫鬟惊讶的张了下唇,抬起脸来,面颊上浮着层浅色的红晕,“奴婢愚笨,让大公子见笑了”
声音清脆,落地有声。
传入赵非荀耳中,仿佛有什么流入心间,教他忍不住想要看她更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