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灭一堆文件后,他临时决定现在就回去拿那份手谕,非银之手谕那种级别,但好歹算正经遗物。
给医疗部打完电话叫他们让那个搭讪的多住一段时日病房后,他晚点还要去和广津先生确认下安保情况,这一趟下来恐怕得明天才腾得出时间给源希。
“其实今晚去送也合适。”中也看上去在聚精会神批文件,但脑子里已经切换到拿手谕给她的场景。
估计她见到太宰的笔迹还是会伤感地含泪,然后因为太宰的几行字,朝他诚恳道谢。
啧,这种事还好是最后一次了。
笔尖猛然划破纸张,唰地一下飞出些许墨点,溅在他的衣服上。
深色的领带依然板正整洁,就是白衬衫被污上点点黑迹。
他得回去换件衣服,顺便可以找到手谕。
这绝对不是在逃避公务,他只是换换脑子。
这么想之后,青年手中的笔停止在纸上滑动。
“现在就去吧。”
那个手谕他记得放在
“竟然没放在这里。”太宰治飘过中也的沙发。
“你不是说要一瓶珍贵的酒吗”源希见他没有在酒吧里找,反而跑到了隔壁中也的屋子磨蹭,便有些怀疑他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她顺着两个房间的门洞过来,中也的屋子整体还算整洁,只有沙发和桌子这边比较凌乱。上面躺着各种乱七八糟的文件包,穿过的皮衣,手套,等等东西。
怎么看也不像是会放酒的地方。
“啊,当然。”太宰治耸耸肩,他指着墙角最里面的酒柜道,“就是那里咯,中也最喜欢的酒都放在那。”
这次没有锁,但就算有锁也会有人开锁。源希只能顺着太宰治的指示从这堆酒瓶的最里面拿出一瓶。
“安心啊,中也已经习惯经常会少酒了。”太宰治的声音像恶魔的低语,萦绕着她的耳畔,“况且,阿希说好要补偿我的葬礼的。”
“咔哒咔哒”
在他们干完坏事关上柜门想离开的时候,身后传来门锁转动的声音
“这边”
太宰治反应很迅速,源希来不及大脑空白,身体就被他推着藏到了中也的床底下。两个人紧贴墙根趴着,靠着两边床头柜和床边垂下的床单遮掩。
感受着旁边的人的存在,源希才找回点理智。
太宰治他,不是可以虚化吗
她没能问出这个问题。
因为屋子的主人已经走进来了。
黑色的皮鞋踩着相等的距离,轻轻敲击着地板,一声一声,明明很小声,非常微不足道,但穿过源希的耳膜,却在脑中无限放大,近乎和胸膛里的心跳声共频。
该死,她就不该答应太宰治,她为自己的不坚定而懊悔。
“阿希在紧张吗”突然惊起的声音差点让她吓出声。
她不能说话,她只能努力地瞪眼,叫身边这人赶紧出去,两个人在这好挤。
太宰治没出去,但是中也却离他们越来越近了。
“怎么会也不在这”
有规律的脚步变得匆忙,随之一并传来略微暴躁的抱怨。
“啊,我想起来了。”中也的脚步停止,他停在沙发的位置,弯腰,从沙发底下拖出一张纸。
透过床单和地面的缝隙,他的面孔骤然出现在源希的视野里,她紧张地想大喘气,却被一只手捂住了嘴,一口气提上来没呼出去。
“阿希,不能被发现啊。”太宰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