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换气声嗡嗡不断，吴笙站在门口少见地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解雨臣回过头来沉默地凝视了她一会儿，他无法辨别出来她是真的局促不安，还是她演出来的。她却垂着头不敢与其对视，仿佛刚刚在陆惊蛰和吴邪面前跟他较劲的样子从未存在过一样。
但他做不到视而不见
解雨臣起身走过去，从浴室门口的一旁找到了拖鞋，两指勾着拖鞋，放在吴笙脚下她光着脚，指甲上还涂着大海颜色的指甲油，显得双脚很白。
他什么也没有说，伸出手臂示意吴笙搭上来，女孩温顺地搭上去，然后借着他的力单抬起右脚解雨臣便将拖鞋给她穿了上去，另一只脚也一样。
鞋子穿完解雨臣这才直起腰来摸了摸吴笙湿漉漉的头发，他对她说，“去沙发上坐着，我给你擦头发。”
“哦。”吴笙很乖巧地走过去，很温顺地坐在沙发上，解雨臣就从浴室里拿了毛巾过来，毛巾覆在她的头上，动作轻柔地将吴笙的头发擦到半干，末了才问道，“你要留长头发”
吴笙眨眨眼，头仰过去靠在沙发上看着她身后的解雨臣，“一直没时间剪。”
“哦。”解雨臣简单地回以一个音节，然后转头将毛巾放回浴室里，再走出来的时候吴笙已经脱了鞋子，跪在沙发上趴在靠背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他这显得她额外的乖巧，尤其是她的眼睛会随着被她所注视之人行动时而动。
解雨臣走过去，摸了摸她还有些许潮湿的头发，吴笙不喜欢用吹风机吹头发，她讨厌吹风机呜呜的声音，而且不合适的温度会弄坏她的头发，所以她很小的时候是有人给她擦干头发，长大后她的住处会有很高级的吹风机，只是如今住在酒店里，只能将就。
解雨臣漫不经心地想，她可真是一朵娇气的、难养的芙蕖。
“芙蕖”眨巴着那双好看的眼睛望着解雨臣，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头抵到解雨臣的肚子上，她不想同解雨臣的双眼对视，所以只能采用这种她不常用的逃避的方法，小声地问道，“你生气了”
好瘦。
吴笙伸出双手环住了解雨臣的劲瘦的腰有些难过地想到。
解雨臣的扑克脸上流露出一点笑意，他轻轻地摸了摸吴笙的头发，轻叹了一声，“你猜”
他这是在拿吴笙刚刚的话噎她，噎的她只能在他怀里当鹌鹑，什么话也不敢说。
她是什么话都不敢说，但她松开了手，挺直了腰板仰视着解雨臣，解雨臣也配合低头看着她，眼里透漏出“你想说什么”的意思。
“这次进张家古楼，你不要进去，好吗”
“解清蕖。”解雨臣很少连名带姓地叫她这个名字，这个名字是解九爷起的，吴笙不是很喜欢，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但她长大后会告诉所有认识她的人最好叫她吴笙她喜欢妈妈给她起的这个名字，所以解雨臣还是经常叫她吴笙的。
解雨臣的神情认真，“我还没找你说张起灵的事情。”
吴笙一下子被噎住了，她缓了好长时间，才缓缓道，“这是爷爷交代的事情。”
“你去意大利后就从不拿爷爷交代的事情当回事了。”解雨臣默默指责道，“否则你也不会这几年才回来整顿长沙的盘口。”
吴笙彻底不说话了，好脾气的人被噎上两三次也该生气了，更何况是吴笙这么一个暴脾气，但她生气了不会爆炸，而是垮着一张脸，扭过身子坐在了沙发上。
解雨臣无声地叹了一口气，“你别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