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啦,今儿你就不必跟着朕了。”
康熙爷挥了挥手,阔步而去。
梁九功立在原地行礼送皇帝。
皇宫周围极为森严,就是热闹如花灯节也是极为肃穆的,越走的远,越靠近西巷,便是越热闹,越有人间的烟火气息。
马车停在一处巷子口,康熙随着人流往里走。
一路上引得无数女子侧目,害羞的羞红了脸,甚至用绣帕遮挡住自个儿的面容。
大胆儿些的便双眸发亮的给同伴指着自己瞧见的俊美男子。
直到走到了西巷的酒楼里,康熙耳聪目明,刚走到楼梯口就听到了熟悉的嗓音。
“公子竟是有这等出神入化的丹青”
康熙爷脚步一顿。
随后迈步上前。
屋子里传来男子舒朗的笑声,嘴里说着谦虚的话。
“蓉婉瞧见过皇上的丹青,怕是除了”
女子清甜的嗓音缓缓,倒是好听。
“怕是除了皇上的丹青,这般年岁能有这样水准的,也只有常泰公子了。”
公子
康熙爷身后的侍卫瞧着原本很是有分闲适的皇帝随着女子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冷淡,后背不由的有些发麻。
待到康熙爷走到门口时,屋子里已经进一步到称赞少年俊才了。
少年俊才。
康熙爷冷冷的扯了扯嘴角,忽地变了卦,径直进了隔壁的一处雅间里。
然后身后机灵的护卫显然是懂了皇帝的意思,给了带路的管事儿说了两句,那管事儿连连点头,恭敬的去了。
半炷香后,隔壁的房门打开,接着不到两句话的时间,佟蓉婉便告别众人,出了门,然后拐角就来到隔壁的雅间里。
不知是不是人的缘故,还是真的此处雅间比方才她去的雅间就是要高档许多呢。
房间里窗户大开,露出房檐上挂着的灯盏,轻轻摇曳,使得窗外的热闹都带了几分如梦似幻的感觉来。
冬日里的寒风入了夜更添几分刺骨,瞧着倒是令天地都多了几分冰雪的清澈来。
屋内暖和如春日,火盆烧的通红。
春华接过主子的大氅,悄无声息的踮着脚退了下去。
屋子里的椅子上只坐着一个男人。
较之年少时那惊艳绝伦的俊美,如今的他面容似乎和年少时并无太大的差别,这强势又直白的俊美让人时间都不忍在他面容上留下痕迹。
但他整个人却在急速的成长着,在这十年间慢慢的变成守护着整个大清的帝王。
眉若刀裁,那如山水墨画晕染的双眸微微抬起,就这么不轻不重的瞧着她。
似是压着惊涛骇浪的霸道,却又无端含着雪峰山顶的冰凉。
佟蓉婉每往前走一步,男人的视线便跟一步。
直到女子站在离他五尺远的地方时,顿住了脚步,行礼。
“蓉婉给皇上请安。”
自从她十三岁之后,极少和康熙爷单独见面,可只要进了宫,就总是有那么些机会能遇上他。
当初对着殷英的笃定,在面对这位如今逐渐将整个大清都捏在手里的年轻帝王时,溃不成兵。
君臣之别,男女之别,两人之间再也不是当初年少时的模样,她对着帝王该有的规矩和礼仪,不得少了半分。
伴君如伴虎。
“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