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呼吸,仿佛有座大山压在身上,将胸腔每一丝空气都挤压出去,肺部开始作痛。
晕眩。
缺氧导致的极度晕眩。
不有什么不对
小夜左文字猛地睁开眼,第一时间往身上摸,本体刀不在身上
入目的是天花板垂挂下来的灯,边缘泛黄的方形灯具不知道使用了多长时间,此时只能散发出浅淡昏黄的光,勉强照亮这个空间。
小夜左文字支撑着许软无力的肢体爬起来,身上的硬币随着他起身的动作哗啦啦落了一床,他这才反应过来压得他喘不过气来的元凶就是这些密密麻麻的硬币。
他从这堆硬币上他感受到了一点细微的力量,就像夏夜里萤火虫尾巴上的那点光亮一样,少到可怜。但或许是积少成多的原因,居然也将他从昏迷中唤醒。
小夜左文字看向窗外,窗外仍旧一片漆黑,但能听见楼下派报员独有的车铃声,显然时间已经到了六七点。冬日昼短夜长,小夜左文字估算自己失去意识大概有两三个小时。
收回视线,小夜左文字打量着四周。他目前所在的是个只有几平的和式屋子,房间里除了角落里的矮桌就只有一个壁橱,简陋到几乎能让人感叹一句“家徒四壁”的程度。从没有关上的障子门,能看到玄关左边还有个房间,小夜左文字猜测厨房和卫生间就在那里。
小夜左文字捏了捏拳,空荡荡的手心让他有些不适应。
正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突然传来门锁被钥匙拧动的声音,很快,“咔嗒”一声,门被人从外面拉开了。
小夜左文字动作一顿,手握成拳,紧紧捏着,坐了回去。现在的他实在太过虚弱,居然连有人靠近都没有察觉。
好在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昏迷前小夜左文字见到的最后一人,羽田稔。只是现在的他额头红肿,脸颊贴着绷带,走路也一瘸一拐的。
他拎着一袋食材进门,没想到小夜左文字醒了,一抬头被坐起来的他吓了一跳。等他拍着胸口回过神,才带着慢半拍出现在脸上的笑问“你醒了,现在觉得怎么样”
羽田稔的状态说不上好,整个人有种灰扑扑的感觉,眼里的光看起来比被抢劫那天晚上还要暗淡。
“你受伤了谁做的”小夜左文字急忙半支起身体。
羽田稔三两步跑过来把小夜左文字按回榻榻米,他伸手隔着绷带碰了碰脸颊,痛得忍不住“嘶”了一声,怕小夜左文字担心,又马上将表情收回去,若无其事的说“我没事,就是刚才出去买东西不小心摔了一跤。”
他身上这套衣服干干净净,一点污渍都没有,根本也不像摔过跤的。
这么明显的谎言迟钝如小夜左文字也能一眼看穿,看羽田稔不想说,他抿着唇不再追问,只是把他的伤归咎在自己身上,一时间愧疚盈满心头。
他就这样满是愧疚地看着他,冷冷清清的眸子定定的注视着羽田稔,什么都说了,又好像什么都没说。
饶是羽田稔也在他这样的目光下心跳快了几拍。他偏过头去,闷闷的说“好了,是在昨晚带你回来的时候被几个不良勒索了好了吧。”
身形高大的男人对着榻榻米上小小的人抱怨“他们打人可疼了,我带着你又跑不快对不起,没保护好你的刀,被他们抢走了。”
羽田稔离得近了,他身上的药味和那股飘忽的血腥气更明显了。
“没关系,你不用道歉,我会解决的。”小夜左文字心里像被千百只蚂蚁爬过般,烦躁却无能为力。
他挺直了脊背,对男人鞠了一躬,虽然坐在榻榻米的姿势不太正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