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的回答是如月琉生房间的上下两层都处于待出售状态。
挂断电话,气氛有些沉闷,松田阵平靠在窗边抽烟,烟灰从窗外落下,他吐出一口气,眸色发沉地看着橱柜里摆了整排的摄影照片。
拍得还行。他想。有几张就在东京,那应该是自己拍的吧,还有一张照片是镰仓的海,他又自己去过一次吗
萩原研二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那张照片,怔愣片刻“总感觉才过了没多久,结果已经快两年了。”
“嗯。”松田阵平把烟掐灭“回去吧。”
回去做最后的确认。
两人一路无言,如月琉生吃了药还在熟睡,他侧躺着蜷缩成一团,半张脸陷进枕头里,眉眼显得乖巧安静。
他其实是几人里最像小孩子的,做什么事情都好像都有点随意,懒懒散散的也没有进取心,上警校时总在睡觉或者逗降谷零玩,尤其是混熟之后,几乎很难见到他正经靠谱的样子,走路喜欢挂到人身上,随时随地都能撒娇卖痴。
这或许和他的童年经历有关系,缺乏健康正常的家庭关系,流浪时学会看人眼色,大家当然都喜欢可爱会撒娇的孩子,曾经把它当做生存本能也就不存在对这一行为的羞耻心。
而且如月琉生对他们毫无胜负欲,这一点是在他们私下对练时体现出来的。
多打几次就会发现,对练中一切可能会对他们造成肌肉伤害的动作,如月琉生都会选择退避,有些时候因为身体本能都已经出招了,他也会急刹转向或者干脆束手就擒。
这一点曾经让松田阵平和降谷零都非常恼火,因为他们才不需要这种看似保护的刻意对待,热血的警校生需要的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对打,皮肉上的小伤根本不足挂齿。
萩原研二还记得面对两人的逼问和不满,如月琉生双手合十,真的在很诚恳地道歉“真的抱歉,松田,zero,但是我也不太控制得住自己。”
“只要想到可能会伤害你们,我就情不自禁地想认输了。”
他垂着眉眼,神情失落,这张脸在示弱时真的具备绝佳的优势。萩原研二看见松田阵平很明显地浑身一抖,受不了似的大喊着“啊啊啊你这家伙肉麻死了啊”,然后挠着胳膊像浑身有蚂蚁在爬,降谷零则是整个人变成灰白的卡顿,像掉帧一样慢动作地捂着脸转身,从背后还能看见他发红的耳根。
诸伏景光和他站在一起围观,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迷之微笑。
面对朋友时出乎意料的直率和有点执拗的真诚,是他像小孩子的另一个原因。
他们当然不会质疑朋友的能力,但是因为如月琉生身上这种奇特的“小孩子”特质,总是让人有种条件反射般的担心。
不过这次是不一样的,这和能力高低是否信任无关。萩原研二小心地掀开一点被子,抬起如月琉生的一只手,松田阵平去卷他的衣袖。
应该没有哪一种朋友,会漠视发生在对方身上的伤害,放任他独自对抗一个庞大的黑暗组织。
他们总不能把人扒光了检查,手臂上没有痕迹不代表身上没有,但是,总要看看。
皮肤上一圈圈醒目的红色勒痕打断了他们的思绪。
萩原研二握住他手腕的手忍不住收紧,按捺着胸中的痛意和怒意,紫色的下垂眼死死地盯着那里,直到听到幼驯染压低的提醒声。
“hagi。”
他松了手,给如月琉生盖好被子,沉默地走出房间。
是的,如月琉生不想让他们知道,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