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见状更加兴奋,再次举枪,一发发子弹开始疯狂扫射。
绫遥还从未面对过如此攻势。
在地狱,孤身经营超市,总是不乏闹事者。
起初,绫遥会在罪犯猖狂的嘴脸下,低下头,因为她觉得孤立无援。
可有次,爷爷在一个夜晚突然归来,与一位猖獗的强盗狭路相逢。
彼时的强盗正为满包的零元购沾沾自喜,爷爷的左轮却一枪将其大腿洞穿。
“绫遥,绫遥,你还在吗”
低着头的绫遥听见爷爷亲切的声音,她起身跑向爷爷。
可爷爷却立马严肃,他用长辈的手抚摸着绫遥的头发,抹去她眼角的泪滴。
“不要哭,流着眼泪看前方是看不清的,擦干它。”
爷爷没有递手帕,而是将那把左轮递给绫遥。
“可是特蕾莎太太说眼泪是女子美丽的象征。”
“眼泪只是眼泪,美丽的是你,从来不是眼泪。”
爷爷再次将左轮递给绫遥。
“拿起它,然后对准那东西。”爷爷的目光看向扭曲的强盗。
绫遥颤颤巍巍的拿起枪。
“我不会,爷爷。”
“好,现在我给你演示一遍。”爷爷拿回枪,屋外的光照在他崎岖的面庞上。
然后绫遥听见了枪响,那强盗被子弹洞穿头颅。
“会了吗”
绫遥不敢回答。
“那么该你动手了。”爷爷向前走去,屈膝半蹲,从兜中拿出一瓶红色液体,然后将其滴落在强盗的嘴唇上。
死去的强盗的脖子顿时青筋暴起,他睁开眼,如溺水者刚刚获救般大口呼吸。
“动手,绫遥。”爷爷的声音不容置疑。
那强盗闻声顿时哭嚎,“我错了,我错了,放过我吧。”
绫遥见状,神色出现不忍,“爷爷,我”
“你在犹豫什么,绫遥你觉得你在伤害一个无辜者吗别忘了,在这地狱中,你无法强大,你便永远是受害者。
“孩子,他们起初只是赊账,然后设法拖账,你选择沉默;然后他们开始逃账,开始顺走一件小物品,你依旧沉默;现在呢,他们瞧你只是一只沉默的羔羊,便变本加厉,逃账变成明目张胆的抢劫。
“那么最后会是如何,绫遥他们的目光会从商品转向你,到那时,你还会沉默吗”
绫遥再次低下头。
“抬起头”
“如果你不离开,我就不会这样。都是因为你爷爷,我才会这样。”绫遥哽咽着反抗道。
爷爷的目光变得柔软,可他的语气依旧严厉。
“我无法永远保护你,恶魔也会死亡。难道必须我死了之后,你才能知道这是地狱吗
“绫遥,抬头,拿起枪,射击。”
绫遥感受到泪水的冰冷,她拿起了枪,指向面前的强盗。
雨水冰冷如同往昔泪水,但绫遥却在雨中微笑。
黑衣猎人的蛇目发疯般持枪扫射,绫遥飞身向圣母像跑去。
血池中的少年立马伸出手,眼眸中的淡蓝渐幽。
绫遥的面前随着奔跑出现一圈圈雨幕,外部是旋转的刀刃,不断叠加,包裹着绫遥。从外面看,如同一滴蝌蚪状的泪滴。
扫射的子弹在流动的刀刃中悉数粉碎。
绫遥在奔跑中不断举起左轮,一颗颗子弹也随之射出。
一旁的少年也同样配合,在绫遥举